然后，他拉过我的手腕，把钢笔塞进我手里。
他的指尖冰凉，触感却像烙铁一样烫得我一哆嗦。
“现在抄。”他语气不容置疑，下颌线绷得有点紧，“我看着。”
苏婉清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，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，脸色白了又青。
而我，也彻底石化在了原地。
现在？
在这里？
楼梯口？
早自习高峰人流区？
让他看着抄？
杀人不过头点地，顾迟你这是要凌迟处死啊！
周围已经有不少同学停下脚步，好奇又兴奋地看着我们这诡异的一幕。
有人甚至偷偷掏出了手机。
我骑虎难下，手里攥着那支沉甸甸的、仿佛带着他体温的钢笔，感觉有千斤重。
我欲哭无泪地看向顾迟，他却只是淡淡地回看我，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，仿佛在说“执行命令”。
我悲愤地低下头，就着楼梯扶手当桌子，开始一笔一划地重抄那该死的“不得进行任何形式的亲密接触”。
周围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。
我听见有人窃窃私语： “卧槽，学神玩这么野？公共场所监督抄校规？”
“这是什么新型play吗？”
“妈的，为什么我觉得有点带感？林悠悠脸好红啊！”
“顾迟看她眼神……好专注啊，我居然磕到了？”
磕你个大头鬼！
我这是羞愤！
是屈辱！
是天大的屈辱啊！
我抄得飞快，只想赶紧结束这公开处刑。
顾迟就站在我旁边，身姿挺拔，像一尊守护神……哦不，是监工神。
他的视线落在我笔尖，存在感强得让我无法呼吸。
终于，在我手快抽筋之前，十遍抄完了。
我把纸笔往他怀里一塞，脸热得能煎鸡蛋：“抄完了！顾老师！满意了吧！”
他接过，扫了一眼，这才微微颔首，像是验收了一件合格产品。
“字有进步。”他冷不丁冒出一句，然后把那支钢笔随手放进我校服口袋，“下次用这个。”
我：“？？？”
没等我反应过来，上课预备铃响了。
顾迟不再多言，转身朝楼上他的班级走去，留下一个清冷的背影。
我摸着口袋里那支还残留着他气息的昂贵钢笔，看着周围同学暧昧又羡慕的眼神，再瞥一眼旁边脸色铁青、指甲都快掐进肉里的苏婉清……
脑子乱成了一锅粥。
顾迟……你到底是魔鬼，还是天使？
或者说，是个披着天使外衣的、喜欢搞强制爱的魔鬼？
这包月的恋爱工资，好像越来越难拿了。
3
顾迟用钢笔给我“颁奖”的事，又以光速传遍了校园论坛。
标题五花八门：
《惊！学神私藏钢笔惊现沙雕女口袋！》
《论如何让冰山主动送礼物——钞能力or真本事？》
《楼梯间PLAY完整录像（文字版）》。
我麻木地刷着帖子，感觉自己的脸皮在经历了食堂喇叭告白和楼梯间抄校规后，已经厚得能防弹了。
苏婉清显然没放弃。
下午是年级大课，好几个班一起在阶梯教室上。
她特意来得早，占了顾迟常坐位置旁边的座位。
等我拉着小米气喘吁吁地冲进教室，就只剩下苏婉清后面和离顾迟八丈远的位置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