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姐?”
“跟她没必要客气。”
这音落,门被人一脚踹开,未见我人影,谢随之厉声斥责的话语便接踵而至。
“章氏我说的话你是不听了是吗?”
我好笑地听着,一个人如果对你生厌,那你连呼吸都是错的。
本不予理会,谢诉的话却是刺激了我,童音如魔咒,可谓恶毒。
“不要占着灵姐姐的房子,你出去。”
谢随之可以说她,花如灵也可以说她,谁都可以说她,唯独谢诉。
这五年来,我护他,宠他,养育他......
桩桩件件,自问没有对不起他。
如今,仅因谢随之施舍的一点父爱,便要联合他欺凌自己。
“我何时赖着不走?”
三人转向门口方向,神情皆有几分怔愣。
谢随之面上染上羞怒。
“”你不出声作甚?”
我睨他一眼。
这不是很好猜吗。
当然是嫌弃。
没有搭理谢随之,眼眸扫向少女手中牵着的那孩童,我眸光黯然几分,冷声道。
”谢诉,过来。“
谢诉眼睛睁的又圆又大,哼哼声,撇过头看向一侧的人。
”我不要,我不要跟你去睡牛棚,我要跟灵姐姐睡。“
慈母多败儿,今天自己总算体会到了。
养不熟的白眼狼,不要也罢。
我没再强求,转过身便要走人,这时一道命令的指示吩咐着我。
”碗筷还没洗,章氏你去收拾下。“
我顿住脚,心寒彻底。
脑中设想着若是自己反抗,结果会怎么样?
不出意料的,肯定是如从前那般大吵一架,还被谢随之用救命之恩一事压得自己无可辩驳。
握紧的拳头摊开,背后视线灼灼,在他们的注视下我走向了厨房。
7
夜已深。
我躺在院内一棵青葱大树上,一道人影突闪我一侧。
他冷着声音。
”他既负你,为何还如此执迷不悟?“
来人是我此生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,白钰。
他是在谢母去世后找到自己的,并告知了自己正在经历情劫。
若败,则身死道消。
若成,当继神君。
我眼帘垂下,心中忧绪渐生,慢慢道。
”我没有。“
白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。
“你说你没有,那为何情劫迟迟不过?”
这话我沉默了,自己也实属搞不懂,明明心都死透死透的了,可这情劫就是一点动静也没有。
白钰双手抱胸,好整以暇道。
“你今天失意的模样我都看见了,你就别想狡辩了。”
还是如从前一贯的自信。
想到这人脾性,我感到头疼地抚了抚太阳穴。
要是自己不解释,恐怕第二天自己为情所伤,一蹶不振的谣言就会在神界满天飞。
我望着皎洁的明月,长叹一口气,轻声道。
“只是觉得物是人非罢了。”
顿了顿,我道,言语中裹着感伤。
“白钰,你觉得我可笑吗?捧在手心里的儿子竟抛弃了我。”
白钰默了几秒。
“朱绪,主君还在等你,你们的婚期已推迟很久了。”
我明白他的意思。
觉得自己耗费太长时间在这些皮毛事上。
我随手扯了一片叶子,垂眼把弄着。
”他娘对我很好,他以前......也救了我,如今他劫难将至,我需护他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