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：“橘子风波” 闹全家
周六下午的阳光，透过客厅的落地窗，在地板上洒下一片暖融融的光斑。陈建国提着两大袋东西，呼哧呼哧地从电梯里出来，刚掏出钥匙开门，门就 “咔嗒” 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—— 王秀兰穿着一身枣红色的真丝睡衣，头发梳得一丝不苟，正双手叉腰站在门口，眼神像扫描仪似的，瞬间就锁定了他手里的购物袋。
“买这么多东西，又乱花钱了？” 王秀兰的声音不高，却带着退休教师特有的穿透力，每个字都像小石子儿似的，轻轻砸在陈建国心上。他赶紧赔着笑，把购物袋举到面前：“妈，这不周末嘛，乐乐说想吃您做的糖糕，我特意去超市买了糯米粉，还有您爱吃的橘子，新鲜着呢！”
王秀兰的目光在购物袋上扫了一圈，最后落在了装橘子的网袋上，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。她侧身让陈建国进屋，自己则慢悠悠地走到沙发边坐下，拿起桌上的紫砂壶，抿了一口茶，才慢悠悠地开口：“橘子？我看看。”
陈建国赶紧把橘子袋子递过去，心里有点打鼓 —— 他太了解自己这位母亲了，退休前是小学语文老师，一辈子讲究 “细致”，买个菜都得挑挑拣拣，更别说水果了。果然，王秀兰从网袋里拿出一个橘子，捏了捏，又凑到鼻子前闻了闻，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严肃。
“建国，你这橘子是在哪个超市买的？” 王秀兰把橘子放在茶几上，手指轻轻敲了敲果皮，那声音听得陈建国心里发紧。“就…… 就楼下那家惠民超市啊，我看挺新鲜的，还特意挑了个大的袋子。” 他赶紧解释，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后脑勺。
“惠民超市？” 王秀兰冷笑一声，拿起橘子，剥了一瓣放进嘴里，嚼了两下，突然 “噗” 地一声吐在了垃圾桶里，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。“这叫新鲜？酸得我牙都快掉了！你是不是没长眼睛啊？这么酸的橘子也敢买回家？”
陈建国脸一下子红了，想反驳两句，又不敢 —— 他从小就怕母亲，现在都快五十岁了，还是没辙。“妈，可能…… 可能这个刚好有点酸，其他的说不定甜呢？我再给您剥一个试试。” 他说着，就想去拿网袋里的橘子。
“别碰！” 王秀兰一把拦住他，声音提高了八度，“我看你就是敷衍！昨天隔壁张阿姨还跟我说，她儿子给她买的橘子，甜得能榨出蜜来，个个都带叶子，一看就新鲜。你再看看你买的，叶子都掉光了，果皮上还有斑点，这要是放两天，不得烂了？”
这话一说，陈建国更委屈了 —— 他今天加班，特意提前半小时下班去买东西，就怕母亲不满意，没想到还是挨了骂。“妈，张阿姨家的橘子是好，可咱们家也不用跟人家比啊，橘子嘛，酸甜都能吃。” 他小声嘀咕了一句。
“不比？怎么不比？” 王秀兰一听这话，更生气了，她站起身，走到陈建国面前，双手叉腰，开始了 “排比句” 攻击：“人家儿子知道给妈买甜橘子，你不知道；人家儿子每周都带妈去公园散步，你呢？天天就知道上班，回家就躲在书房里；人家儿子还会给妈捶背，你倒好，连杯水都不知道给我倒！”
陈建国被说得头都抬不起来，心里又气又无奈 —— 母亲这毛病，每次一不满意，就开始拿别人跟他比，翻来覆去就那几件事，听得他耳朵都快起茧子了。就在这时，厨房门 “吱呀” 一声开了，李红梅系着围裙走了出来，手里还拿着一把青菜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