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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个婚礼顿时现场鸦雀无声,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沈昕洛。
“不,你们搞错了,我没有杀过人,没有......”
“砚知…砚知你救救我,我不想坐牢。”
沈昕洛拼命挣扎着,哭喊着让裴砚知救她。
可裴砚知却整个人犹如死了一般跪在地上,怔怔地看着警察递过来的尸检报告上‘顾星冉’三个字。
“她死了?”
“她真的死了,她怎么会死了呢…”
他突然想起前几天我曾敲门找他的事,开始抬手疯狂扇自己巴掌,痛哭出声,“她来找过我啊,我还骂她让她滚,我真是个畜生…”
他在人前一向是光鲜亮丽的体面,连发丝都不曾乱过一分。
如今却像个疯子跪在地上痛哭忏悔。
我漂浮在半空中,就那么看着他,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。
也许是难过的,但我那颗腐烂了三年多的心脏,似乎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。
没有感觉也是好事。
至少此刻看着曾经深爱过的男人,牵着别人走进我梦寐以求的婚礼殿堂时,心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。
我多少有些庆幸的。
背了三年的罪名在此刻沉冤得昭,但我却好像并怎么不开心。
看着失魂落魄跪地痛哭的裴砚知,反而觉得他很可怜。
婚礼现场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打断,乱成了一团,不少宾客连招呼都不大就匆匆离开。
沈昕洛被强行押上了警车,偌大的白色婚纱被融化的雪水染得乌黑,狼狈不堪。
作为沈昕洛的未婚夫,同时作为死者的前未婚夫,裴砚知也被带回了警局配合调查。
我飘在空中,跟着裴砚知一同上了警车。
距离判官给的7天期限,仅仅还剩最后半天。
虽然现在找到了我的尸体,但我还需要有人帮我把尸体下葬入土为安,地府才能接收到我的名字。
除了裴砚知,我没有其他熟悉的人了。
我只能跟着他,找机会让他帮我收个尸。
毕竟曾经相爱过一场,他应该不会拒绝吧?
我靠着车窗,看着宛如失了魂一般的裴砚知,微微叹了口气。
不过就是我死了而已,他有必要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嘛?
上一次沈昕洛自导自演说我雇打手打她时,他还指着我的鼻子骂过,说像我这么恶毒的人死不足惜。
还有一次沈昕洛污蔑我和别的男人有染,他也曾红着眼把我赶出门外,让我滚远点,最好死在外面别再回来。
可如今,
我真的死了,他又哭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