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或许是闻到了熟悉的味道，那是傅谨言常用的木质香水的味道，因为我身上也总是沾着。
傅谨言的目光落在了丑丑身上，他愣住了。
苏薇薇见状，立刻捂住鼻子，夸张地打了个喷嚏。
“阿嚏！谨言哥哥……我……我好像也有点过敏……”她柔弱地靠在傅谨言身上，呼吸急促。
傅谨言立刻紧张起来，他扶住苏薇薇，满眼都是关切：“薇薇，你怎么样？我送你去医院。”
他看都没看我一眼，也忘了自己“严重”的猫毛过敏症，扶着苏薇薇就要走。
丑丑似乎对这个男人也很好奇，它绕过苏薇薇，走到傅谨言脚边，用小脑袋蹭了蹭他的裤腿。
傅谨言低头，看着脚边的布偶猫。
一秒，两秒，三秒。
他没有任何反应。
没有打喷嚏，没有流眼泪，没有呼吸困难。
什么都没有。
空气，死一般地寂静。
苏薇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
傅谨言也僵住了，他抬头看我，眼神里充满了慌乱。
我笑了。
那笑声空洞、悲凉，像一个坏掉的风箱。
“傅谨言。”我轻轻地开口，声音却异常清晰，“你不是说，你对猫毛过敏吗？”
谎言被当众戳穿，赤裸裸地暴露在灯光下，丑陋不堪。
他张了张嘴，想解释什么。
“我……我的过敏……不是对所有品种……”他试图狡辩，但那话语苍白无力。
“是吗？”我打断他，走向书桌。
“不过你说的对，这不重要。”
我拿起桌上的一个文件夹，走到他面前，用力摔在茶几上。
“这个，才重要。”
傅谨言和苏薇薇的目光，同时落在了那个文件夹上。
蓝色的封面上，用加粗的黑体字打印着几个大字：
【离婚协议书。】
而在协议书的旁边，静静地躺着一根验孕棒。
上面那两条鲜红的杠，刺眼得灼伤了傅谨言的瞳孔。
05
傅谨言的脸，一瞬间血色尽失。
他死死地盯着那份离婚协议和那根验孕棒，像是看到了什么最不可思议的东西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他的声音干涩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，“温言，你别开这种玩笑。”
“玩笑？”我看着他，觉得他此刻的表情真是精彩绝伦，“傅谨言，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？”
苏薇薇也傻眼了，她看看协议，又看看验孕棒，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。
“怀孕了？”她尖叫起来，声音刺耳，“温言，你怎么能用孩子来绑住谨言哥哥！你也太卑鄙了！这孩子……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都不知道！”
这句恶毒的揣测，终于让傅谨言从震惊中回过神来。
他猛地看向我，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怀疑。
我笑了。
“放心，苏小姐，为了避免你家哥哥喜当爹，我提前做了羊水穿刺和DNA鉴定。”我从文件夹里抽出另一份报告，拍在桌上，“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，是他的种，满意了吗？”
傅谨言的身体晃了一下。
他看着那份鉴定报告，又看看我平坦的小腹，脸上是全然的茫然和无措。
“你……什么时候……”
“在你陪着苏小姐给她的宝贝猫咪看病的时候。”我平静地回答，“在你为了她，一次又一次对我撒谎的时候。在你告诉我，跟我在一起让你窒息的时候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