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……”李萌还想说什么，上课铃突然响了，尖锐的铃声像针一样扎进两人的耳朵里。赵珊一把推开李萌，快步朝着教室走去，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加快，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着她。
教室里，同学们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赵珊身上，有好奇，有鄙夷，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。张昊坐在教室后排，看到赵珊进来，立刻凑了过来，压低声音问道：“珊姐，群里的视频是怎么回事？是谁干的？”
赵珊没有说话，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，将头埋在臂弯里，心脏依旧狂跳不止。她能感觉到，有一道冰冷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，那目光来自教室的某个角落，带着浓浓的怨恨，像一张无形的网，将她紧紧包裹。
她知道，那是林微的目光。那个被她逼死的女孩，回来了。
三个月前的那天，和今天一样，也是一个闷热的下午。赵珊、李萌和张昊将林微堵在学校后面的小巷里，因为林微月考又考了年级第一，抢走了赵珊一直想要的奖学金名额。
“书呆子，考得不错啊？”赵珊靠在墙上，双手抱在胸前，眼神里满是不屑，“可惜啊，就算你考得再好，也没人喜欢你，你爸妈都不要你了，你就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。”
林微低着头，双手紧紧攥着书包带，指甲几乎嵌进肉里。“我爸妈只是在外地打工，他们很爱我。”她的声音很小，却带着一丝倔强。
“爱你？”张昊嗤笑一声，上前一步，伸手推了林微一把，“爱你会把你一个人丢在这破出租屋里？爱你会连你的生日都不回来？别自欺欺人了。”
林微踉跄着后退了几步，撞在冰冷的墙上，疼得她皱起了眉头。李萌拿着手机，对着林微的脸不停地拍照，嘴里还念叨着：“真可怜，拍下来发网上，让大家都看看这个没人要的书呆子。”
“不要拍！”林微伸手去抢李萌的手机，却被赵珊一把抓住了手腕。赵珊的力气很大，捏得林微手腕生疼。
“怎么？还想反抗？”赵珊冷笑一声，抬手给了林微一个耳光。清脆的巴掌声在小巷里回荡，林微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，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。
“你们太过分了！”林微哭着喊道，声音里充满了绝望。
“过分？”赵珊松开林微的手腕，轻蔑地笑了笑，“这还不算过分的，要是你识相点，就把奖学金让给我，不然……”她没有说完，却用眼神威胁着林微。
林微看着眼前三个嚣张的人，又想到父母常年不在身边，自己在学校里没有一个朋友，所有的委屈和绝望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。她没有再说话，只是默默地捡起掉在地上的书包，转身跑出了小巷。
那天晚上，林微就从教学楼的天台上跳了下去。当她的身体砸在水泥地上时，像一片凋零的叶子，瞬间失去了生命。
赵珊是第二天早上得知林微自杀的消息的，当时她正在吃早餐，李萌慌慌张张地跑过来，说林微死了。赵珊的第一反应不是害怕，也不是愧疚，而是觉得麻烦——她担心林微的死会牵扯到自己，会影响她在学校的名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