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雨柔尖叫,,她用力把我推开,心疼地抱住满脸是血的陆泽安。
她转头看向我,指着我的鼻子,声音尖锐刻薄。
“萧砚舟!我命令你立刻给我跪下,给泽安道歉!否则,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!”
看着眼前这对狗男女,我对他们竖起了中指。
“我他妈都要跟你离婚了,谁还在乎你的原谅?”
“苏雨柔,你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值钱东西?”
我扯下无名指上的婚戒,那枚曾象征着我们全部誓言的戒指,将它狠狠砸在了苏雨柔的脸上。
小小圆环落地,不知最终滚到了哪里去。
“离婚协议书,我劝你赶紧签了!”
3
我拖着行李箱,走在寒风的黑夜里,手上还沾着陆泽安的血,脑海里浮现和苏雨柔的往日种种。
在我亲生父母找到我之前,我的确和苏雨柔一样,是个在孤儿院里靠着抢食才能活下去的孤儿。
我们曾是彼此生命里唯一的光。
我以为,我们会是彼此一生唯一的依靠和救赎。
苏雨柔有野心,她站在孤儿院那面斑驳的墙下,攥着拳头告诉我,她要做人上人,要做一个谁也不敢欺负的女强人。
我爱她,爱她眼里的那团火。
所以我放弃了导师为我争取到的、保送国外顶尖实验室的科研名额。
我将我在大学里呕心沥血研发出的技术专利,以五百万的低价卖了出去。
那五百万,成了她创业的第一笔启动资金。
没有背景的我们,创业的路走得比狗还难。
第一年,我们被合伙人骗光了所有钱,还背上了一百多万的债务。
那段日子,我一天打四份工,白天在工地搬砖,晚上去餐厅刷盘子,凌晨送外卖,周末还要去做家教。
她也脱下高跟鞋,去电子厂的流水线上拧螺丝,双手磨的全是血泡。
最穷的时候,我们连续三天没钱吃饭,饿到最后,是我弯下腰,在深夜的垃圾桶里,翻出了别人丢掉的过期面包。
我喂给她的时候,她抱着我哭得撕心裂肺,发誓这辈子绝不负我。
债还清了,她的创业梦不死,我依然是她最坚定的支持者。
为了一个五十万的单子,我在酒桌上被客户逼着跪下学狗叫。
为了签下那个能让公司起死回生的合同,我陪着甲方连喝了三场,喝到胃出血被抬进急诊室。
可老天终究没有辜负我们,六年,公司一步步壮大,终于在业内站稳了脚跟。
我们领了证,虽然因为公司正值上升期,连一场像样的婚礼都没办。
她说她想做公司的执行总裁,想实现她那个威风凛凛的女强人梦。
我笑着点头,毫不犹豫地把那个能做重大决策的位置。
可渐渐地,我成了公司里有名无实的“萧总”。
而她的身边,多了一个叫陆泽安的男助理。
陆泽安是她资助的贫困生,人还没毕业,就被她破格招进了公司。
她带着陆泽安出差,和他形影不离。
我们约好去看电影,陆泽安一个喷嚏,她能立刻抛下一切,着急忙慌地开车送他去医院。
我们约好去日出,陆泽安在旁边幽幽地说一句“我还从没看过日出呢”,她就给我下安眠药,独自带着陆泽安去看日出。
等我醒来时,太阳早已高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