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耳朵轰一下烧起来。我想起来了。我好像确实在某個看起来挺“艺术”的网站上，被客服忽悠着买了这么一件玩意儿…我当时还以为只是条有点性感的小裙子…
“那…那个…”我难以启齿，指了指外面证物袋里那个显眼的手办，“那个不堪入目的东西！”
“哪个？”她故作疑惑，然后恍然大悟，“哦，你说我那个价值不菲的限量版艺术收藏品？顾队长，那是著名新锐艺术家‘乔乔’探讨男性权威与欲望符号的解构主义作品！你冲进来的时候没看见旁边还有收藏证书吗？你暴力执法损坏艺术品，等着接律师函吧。”
乔乔？我他妈就知道是她那个坑死人不偿命的闺蜜乔安娜！
我气得手抖，笔录本上划拉出一条歪歪扭扭的黑线。
“那‘榨汁专用’呢？！”我几乎是吼出来的，企图在气势上压倒她。
苏晚意眼神瞬间变了，从慵懒变成冰冷，还带着被羞辱的愤怒。
她猛地一脚踹在审讯椅上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林小川吓得记录本都飞了。
“顾清让！”她腾地站起来，手指差点戳到我鼻子，“你他妈跟我玩真的？！你扫黄扫到自己老婆头上是不是有病！”
她声音拔高，穿透力极强，估计整个楼道都听见了。
“你还有脸问！你现在警裤右边口袋里装的是什么？！掏出来！给伱的队员看看！给你领导看看！不就是你偷偷网购的、号称今晚要跟老子试试的玫瑰金情趣手铐吗？！编号KJ-3344爱你一辈子是吧？！要不要我现在就给你下单的店铺写个好评啊顾大队长！”
死一样的寂静。
林小川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。
我下意识猛地捂住右边口袋。那个硬邦邦的、玫瑰金色的金属物体硌着我的手心。
完了。全完了。
“噗——”
一声憋笑从审讯室门口传来。
我们局长沈如山端着个保温杯，不知道在那儿听了多久，此刻一口茶全喷在了门上。他肩膀抖得跟筛糠一样。
“咳咳…”沈局长努力板起脸，走进来，眼神在我和苏晚意之间来回扫，最后落在我还捂着口袋的手上，“小顾啊…这个…情况有点复杂啊…”
我想死。真的。地面能不能裂开一条缝把我吞下去。
后来我怎么被局长提溜到办公室的，我都忘了。只记得全局的人看我的眼神，都带着一种混合着同情、敬佩、和吃到大瓜的兴奋。
我把那份写着【申请将苏晚意同志列为扫黄大队终生免检对象】的检讨书放在局长桌上时，头都快埋进胸腔里了。
沈如山看着检讨书，嘴角抽了半天，最后大笔一挥批了。
然后他说：“小顾啊，鉴于这次行动造成的…呃…不良影响，局里决定罚你负责一期‘普法与和谐家庭关系建设’的直播，好好澄清一下，顺便宣传宣传法律知识。”
我眼前一黑。
直播那天，苏晚意“贴心”地给我准备了个兔耳发箍，白色的，毛茸茸，上面还印着“免检老婆专属”。
全局的人都在围观起哄。我顶着那张惯常的冷脸，红着耳朵戴上了那玩意儿，对着镜头磕磕巴巴地普法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