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陈然的第二步棋。
他在银行信贷部工作，伪造几张转账记录来陷害我，简直轻而易举。
他要毁了我的事业，断了我的经济来源，逼我签下那份协议。
「不是我！这些都是伪造的！」
我试图解释，声音因为急切而有些变调。
人事经理推了推眼镜，面无表情地说：
「林舟，公司有公司的规定。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，你先停职吧。」
「交接一下手头的工作，然后回家等通知。」
我走出人事办公室。
整个设计部的人，都在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我。
窃窃私语，指指点点。
曾经和我关系不错的同事，看到我走过来，立刻别开了头。
我被彻底架空了。
像一个展览在玻璃柜里的怪物。
我浑浑噩噩地回到酒店，想从银行卡里取点现金。
却发现，我们所有的联名账户都被冻结了。
就连我自己的那张工资卡，也显示已被挂失。
卡里，是我这个月刚发的工资，和我所有的积蓄。
陈然，你好狠。
他这是要逼死我。
我身上的现金，只够在这家快捷酒店再住三天。
三天之后，我就要流落街头。
绝望像一张巨大的网，将我死死缠住。
我坐在酒店冰冷的地板上，抱住膝盖。
难道，我真的要认输吗？
就这么被他们毁掉一切？
不。
我不甘心。
我拼命地在脑海里搜索，寻找一丝可能的生机。
一个名字，突然从我脑海里跳了出来。
王姐。
一个我曾经帮过的客户。
她是一家律所的高级合伙人，专打离婚官司。
当时我为了帮她赶一个很急的设计案，熬了好几个通宵。
项目结束后，她很感激，说欠我一个人情，以后有任何法律问题，随时可以找她。
这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。
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，拨通了她的电话。
电话很快被接起。
「喂，是小林啊，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？」
王姐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爽朗干练。
我的眼泪，在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，差点决堤。
我强忍着哽咽，说：「王姐，我遇到点事，想请你帮个忙。」
「你在哪？我过来找你。」
我们在一家咖啡馆见了面。
我把所有的事情，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。
从那条短信开始，到被赶出家门，再到被停职、被冻结资产。
王姐一直安静地听着。
她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同情我，或者义愤填膺地咒骂那对狗男女。
她只是平静地看着我，等我全部说完。
然后，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，冷静地问我：
「想哭，还是想赢？」
4
我看着王姐那双锐利又平静的眼睛。
所有的委屈和无助，在那一刻都化为了滔天的恨意。
我一字一句地回答她：
「我想赢。」
「我想让他们，付出应有的代价。」
王姐笑了。
那笑容里，带着一丝赞许和了然。
「这就对了。」
她说，「哭是最没用的东西。对付这种人渣，眼泪只会让他们更得意。」
「这种婚内转移财产，并恶意构陷对方的案子，我见多了。」
「关键，在于证据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