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姑子要结婚，全家聚餐时，她当众宣布：“嫂子，我结婚的婚房就用你和哥那套了，反正我哥的房子就是我的房子，你没意见吧？”
婆婆和老公都在一旁笑着附和，仿佛这是天经地义。
我放下筷子，笑得比她还开心。
“当然没意见。正好我弟大学毕业，你那国企的铁饭碗，先让他给他呗？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，你同意，我明天就搬家。”
饭桌上瞬间鸦雀无声。
01
周末的家庭聚餐，本该是热气腾腾的。
婆婆炖了老母鸡汤，金黄的油花在汤面上打着旋。
周凯，我的丈夫，体贴地给我夹了一筷子我不爱吃的肥肉，笑容一如既往地温吞。
小姑子周晴，今天的主角，脸上挂着藏不住的喜气和理所当然。
一桌子菜，五口人，其乐融融的表象下，暗流涌动。
我垂着眼，安静地喝着汤，将胃里那点翻涌的不适压下去。
果然，汤还没喝完，周晴就放下了碗筷，清了清嗓子，像要宣布什么国家大事。
她目光灼灼地看着我，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施舍。
“嫂子，我跟阿哲商量好了，下个月就结婚。”
“婚房呢，就用你和哥那套了。”
“反正我哥的房子就是我的房子，你没意见吧？”
她的话音刚落，婆婆立刻接腔，满脸堆着笑：“晴晴说的对，一家人不说两家话，你们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，给她结婚用，正好。”
周凯在一旁用胳膊肘轻轻碰我，声音压得极低，带着哄劝：“小晚，晴晴就这一个愿望，咱们当哥嫂的，帮帮她。”
我看着这三张配合默契的脸，他们组成了一堵密不透风的墙，而我，就是那个即将被献祭的贡品。
三年来，这样的场景上演了无数次。
我的忍让，我的付出，在他们眼里都变成了我应尽的本分。
今天，他们终于要来挖我的根了。
我胸口那团压抑了三年的火，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，烧得我四肢百骸都疼。
但我没有发作。
我甚至笑了。
我慢慢放下手中的汤勺，勺子磕在瓷碗边缘，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，像一道惊雷，劈开了饭桌上虚伪的和谐。
我抬起头，直视着周晴那张因为得意而微微发光的脸。
“当然没意见。”
我的声音很轻，但每个字都清晰无比。
周晴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完全绽放，就听见了我的下一句话。
“正好我弟大学毕业，还没找到工作。”
“你那个国企的铁饭碗，不是说你哥当初花了十万块托关系给你弄进去的吗？”
“你先把这个工作让给我弟，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，你同意，我保证明天就搬家，绝不多嘴。”
饭桌上，死一般的寂静。
空气仿佛凝固了，连墙上挂钟的滴答声都变得刺耳。
周晴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，随即又涌上一股猪肝般的涨红。
她猛地站起来，椅子腿和地面摩擦，发出尖锐的嘶鸣。
“林晚你疯了！工作是能让的吗？那是我凭本事考进去的！”
她尖叫起来，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又高又细。
我依旧坐着，甚至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，才不紧不慢地抬眼看她。
“哦？你不是说你哥的就是你的吗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