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凯，房子可以谈。”
他猛地抬起头，眼睛里闪着惊喜的光。
我接下来的话，却将他打入了地狱。
“但不是给你妹妹。”
“是我们离婚，分割财产。”
他脸上的惊喜瞬间凝固，变成了震惊和难以置信。
“离……离婚？”
“林晚，你为了不借房子，就要跟我离婚？你心怎么这么狠！”
他从地上爬起来，指着我，仿佛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。
我笑了。
“我狠心？”
“周凯，你为了你妹妹的婚事，不惜逼着你老婆下跪求情，你就不狠心吗？”
“你为了维持你原生家庭那可笑的和谐，就可以牺牲我的所有，你就不狠心吗？”
“在你心里，我到底算什么？一个可以随意拿捏，随意牺牲的搭伙伙伴吗？”
我的声音不大，却字字诛心。
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，脸色惨白。
我不想再跟他废话。
这场婚姻，从他跪下的那一刻起，就已经死了。
“明天上午九点，民政局门口见。”
“这日子，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。”
我丢下这句话，转身回了次卧，将他所有的震惊、愤怒和不甘，都关在了门外。
躺在冰冷的床上，我没有哭。
我的心里，竟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平静。
解脱。
是的，就是解脱。
05
周家显然没有把我的离婚威胁当真。
或者说，他们认为，这只是我用来拿捏周凯的手段。
周日，周凯给我打电话，让我回婆婆家，说要开家庭会议，好好谈谈。
我同意了。
有些事情，必须当着所有人的面，一次性解决清楚。
我到的时候，周家客厅里气氛严肃。
婆婆、周凯、周晴，三个人坐在沙发上，像三堂会审。
这次，他们还请来了一个“外援”——周凯的舅舅，一个据说“懂法”的退休干部。
我一坐下，婆婆就开了口，语气前所未有的强硬。
“林晚，既然你非要闹到离婚这一步，我们周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。”
“离婚可以。”
“但是这套房子，是你们婚后买的，属于夫妻共同财产，必须分割。”
她旁边的“懂法”舅舅推了推眼镜，慢条斯理地补充道：“根据婚姻法规定，婚后财产，无论登记在谁名下，都属于共同财产。周凯作为男方，至少有权分走一半的房款。”
周晴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着我，眼神里满是得意。
“嫂子，哦不，林晚，这下你满意了吧？为了不借房子，连家都不要了，最后房子还得被分走一半，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。”
周凯全程低着头，一言不发，算是默认了他们的说法。
这大概就是他的底牌。
他以为，用分割房产来威胁我，我就会妥协，就会乖乖地收回离婚的话，继续做那个任他们拿捏的软柿子。
我看着他们一个个丑恶的嘴脸，贪婪的算计几乎要从眼睛里溢出来。
我什么都没说，只是静静地听着，像在看一出蹩脚的猴戏。
等他们全部说完，客厅里再次陷入安静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，等着我的反应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