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震:“你怎么敢定那人就是蔡伟强?”
杨奇:“他和我是邻居,脖子里有个三角形的红色疤痕,我们附近的孩子都知道。棋牌室的人说,他改名字了,好像叫什么光亚,是棋牌室附近水站的送水工。”
梁震:“如果举报属实,相关部门会酌情考量为你减刑。”
杨奇连连点头,“我用脑袋保证说的都是真的,求大哥为我多说点好话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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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年前,梁震刚刚进入覃城刑侦队,就听队里的前辈念叨过这个案子,凶手蔡伟强行凶后逃亡数载杳无音信,成为刑侦队全体成员心中抹不去的阴影,特别是侦办此案的老队长安庆,对此更是耿耿于怀。
每年队里去慰问退休干部,他总是满怀愧疚地叮嘱:“喜乐镇那个案子千万不能放弃,但凡有蛛丝马迹也要把凶手绳之以法,不然我死后也难以心安。”
自从蔡伟强逃跑以后,喜乐镇派出所的干警就密切关注着蔡伟强家的动态,覃城刑侦队逢年过节都要去蔡伟强家走访、探望,他们劝说蔡伟强的老母亲采集了血样,十八年的时光转瞬即逝,蔡伟强依然不见踪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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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次意外得知蔡伟强的消息,整个刑侦队都摩拳擦掌,誓要将其捉拿归案,梁震带人连夜赶往千里之外的镇山,然而杨奇供述的棋牌室早已倒闭,水站也换了老板,改了名字的蔡伟强更是不见踪迹。
据水站老板回忆,之前水站确实有个叫曹广亚的水工,但是没干多久就辞职了,附近居住的群众也指认蔡伟强的照片就是曹广亚。
资料显示,曹广亚于2006年更换二代身份证,落户镇山,2011年和镇山市一个名为孙莉莉的女人结婚,落户女方,住址登记为镇山市丹阳小区,现在夫妻二人经营着一家烧烤店。
梁震带人悄悄在曹广亚烧烤店附近蹲守,再三观察后,确定其脖子后面有一块三角形的红色疤痕,又偷偷捡了烟头儿和蔡母的血样做了DNA比对,终于确定曹广亚应该就是蔡伟强。
凌晨三点,曹广亚扔掉烟尾巴,站起来舒展一下酸痛的腰身,开始收拾桌椅,最后一桌客人吃得差不多了,等他们结账走人,他就可以闭店休息了。
不一会儿,那桌客人喊结账,他走过去搓搓手道:“兄弟们吃得还满意吧?一共一百八十六,你们是最后一桌客人,给一百六得了。”
一个眉眼冷峻的男人看着他轻笑:“那不合适,不能让你赔了,是吧,蔡伟强?”
“蔡伟强”三个字仿佛一把枪死死指着曹广亚的太阳穴,他动也不能动,精心隐瞒多年的罪恶随着这三个字赤裸裸地摊开在昏暗的夜色里。
他叹了口气,没有挣扎,任由双腕被冰冷的手铐锁住,十八年的颠沛流离和提心吊胆终于尘埃落定。
蔡伟强被带上警车,梁震看看时间,还是拨通了电话:“老领导,蔡伟强归案!”
电话那端,老队长安庆激动难抑,“干得漂亮,梁震,谢谢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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挂断电话,安庆的思绪再次回到十八年前的惨案现场。
1999年5月28日,覃城公安局接到喜乐镇派出所电话,喜乐镇一户人家遭遇入室抢劫,丈夫为保护妻子被刺伤,刑侦队长安庆立即带队赶往喜乐镇进行勘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