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最终还是让顾辰为她戴上了戒指，承诺会好好考虑。钻石冰冷地贴在她的皮肤上，像一个美丽的谎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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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上午九点半，林薇再次走进心之银行。苏珊已经在那里等候，笑容一如既往地专业。
“准备好了吗，林小姐？第一次提取会有些不适，但很快就会过去。”
林薇默默点头，跟着她走进一间纯白色的房间。房间中央有一张类似牙科诊所的椅子，旁边摆放着各种精致的仪器。
“请坐。”苏珊示意道，“今天我们将提取您对顾辰先生的爱恋情感。过程大约需要一小时。您会保持清醒，但我们会使用局部麻醉来减轻不适。”
林薇依言坐下，看着苏珊将几个电极贴在她的太阳穴和手腕上。
“提取过程中，您可能会看到一些记忆片段，这是正常的。”苏珊解释道，“结束后，相关记忆会变得模糊，像隔着一层毛玻璃。您会记得事件本身，但不再能感受到当时的情感。”
林薇闭上眼，感觉到冰凉的麻醉贴片贴在颈部。仪器开始发出柔和的嗡鸣声。
第一个浮现的记忆是她和顾辰的初遇。大学图书馆，雨天，他借给她一把蓝色雨伞，自己的肩膀却淋湿了。那时的心动感觉如此强烈，如今却像别人的故事。
接着是他们第一次约会，顾辰紧张得差点打翻饮料；他第一次说“我爱你”，在星空下结结巴巴；她生病时他连夜守候，眼里布满血丝...
每一段记忆都伴随着一阵轻微的抽离感，仿佛有什么正从她的心中被连根拔起。不痛，但有一种逐渐空洞的感觉。
最后浮现的是昨天求婚的场景。顾辰跪在地上，眼睛亮如星辰，充满希望和爱意。林薇感到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——这是她为这段爱情流的最后一滴泪。
“提取完成。”苏珊的声音响起，关闭了仪器，“您感觉怎么样？”
林薇睁开眼，世界似乎变得平淡了一些，色彩不再那么鲜艳。她想起顾辰，心中一片平静，再无涟漪。
“很好。”她说，声音平稳得出奇，“下一步该做什么？”
苏珊递给她一张卡片：“这是您的客户凭证。提取的情感已经存入您的账户，相应的款项也已经打到您指定的医院账户。下次提取安排在两周后，是‘亲密关系的安全感’。”
林薇接过卡片，上面印着一串数字和二维码。这就是她五年爱情的价码——刚好够支付母亲下一个疗程的费用。
走出银行时，手机响起。是顾辰。
“嗨，宝贝！今天忙吗？晚上一起吃饭？”他的声音充满活力，显然还沉浸在求婚的喜悦中。
林薇停顿了一秒，寻找着合适的回应：“今晚...工作室要赶工。明天吧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，顾辰的声音稍微低落：“哦，好吧。戒指还喜欢吗？我挑了很久。”
林薇看着自己手上的钻戒。它依然闪耀，却不再让她感到任何特别。
“很漂亮。”她说，“谢谢你。但我真的得去忙了。”
挂断电话后，她站在原地许久，看着街上相拥走过的情侣们。他们笑着，眼神交汇，充满爱意——一种她再也无法理解的情感。
第二章：渐行渐远
两周后的周末，顾辰终于约到了林薇。他特意订了她最喜欢的江景餐厅，还提前去工作室接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