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处传来警笛声。她翻过纸，背面是张泛黄的照片——我爷爷站在她身后，手搭在她肩上。
第4章
照片从我指间滑落时，唐小刀已经翻出窗外。警笛声在三个街区外忽远忽近，她留下的纸条在风中抖动：【明早六点，码头见】。
我捡起照片。爷爷的翡翠扳指在泛黄的相片上依然刺眼，那是他从不离身的传家宝。唐小刀站在他身边，穿着我从没见过的校服。
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告：【宿主情绪波动超标】。光幕上浮现出爷爷上周在疗养院流口水的监控画面，和他身后那个戴白手套的护工——那双手太稳了，根本不像照顾痴呆老人的手。
手机在此时震动。股市APP推送跳出来：【赵氏建筑股价逆势上涨12%】。配图是赵明在"明日之城"奠基仪式上的特写，他身后广告牌写着"抗震系数超国标三倍"。
我点开系统商城。新解锁的【质量检测】技能标价正好是剩余的虚伪值。兑换键按下时，眼前闪过赵明往混凝土里掺沙子的画面。
天快亮时我摸进工地。保安亭里挂着我和赵明的合影，照片上他搭着我肩膀，手里举着我们合伙公司的营业执照。
无人机升空的嗡鸣被混凝土车的噪音盖住。镜头里，"明日之城"的七号楼外墙闪着诡异的光，那是掺了劣质反光剂的涂料。系统突然震动：
【检测到结构缺陷】
【建议：3568倍质量反弹】
我按下确认键。远处传来地基开裂的闷响，像有人在地下撕开牛皮纸。第一块外墙剥落时，赵明的奔驰刚好拐进工地大门。
"怎么回事！"他冲出车门，领带夹在晨光中反光——那是我送他的二十五岁生日礼物。
七号楼像被无形的手推倒的积木。钢筋断裂的声音像野兽哀嚎，混凝土块砸在赵明脚边时，他裤管溅上泥点。系统光幕弹出新消息：
【3568倍反弹完成】
【获得新技能：材料溯源】
债主们的车把工地围成铁桶。穿貂皮的女人用爱马仕包砸赵明的头："退钱！"她手腕上的钻石表带是我去年在拍卖会拍下的。
无人机镜头捕捉到赵明跪地的瞬间。他膝盖压碎的手机屏幕亮起，林雨晴的来电显示跳出来：【宝贝】。
我放大画面。他衬衫口袋里露出半张支票，收款人写着"林氏慈善基金会"。
唐小刀的消息突然切入系统界面：【看邮箱】。附件是赵明的加密账本，最后一行显示昨天转出三千万到海外账户。备注栏只有两个字：【封口】。
工地的喧嚣突然变得遥远。系统在此时标记出账本里的异常数据——过去五年，每月15号都有一笔固定支出，收款方是"陆氏老宅物业"。
爷爷的翡翠扳指在记忆里闪光。我调出疗养院监控回放，那个护工每月的排班表——全是15号。
远处警笛声再次响起。唐小刀发来新坐标，定位在"明日之城"销售中心。我赶到时，她正站在沙盘前，手里拿着激光笔。
红光停在七号楼模型上。她掀开地板夹层，露出下面的微型服务器。机箱贴着陆氏集团的资产标签，序列号显示这是三年前报废的那批。
"爷爷安排的？"我问。
她摇头，在服务器背面摸索。暗格弹开的瞬间，我闻到了熟悉的雪茄味——那是爷爷书房的定制烟草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