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感情好?”我打断她,觉得她说的每个字都脏了我的耳朵,“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感情好了?是看到他为了你把我赶去储物间,还是看到他让你登堂入室,鸠占鹊巢?”
我的话很不客气,叶青青的眼泪这次是真的掉下来了。
“我没有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…谨言哥哥,我真的不知道姐姐会这么生气,都怪我,你快去劝劝姐姐吧。”
她一边哭,一边去推傅谨言,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。
傅谨言却一动不动,他的眼睛死死地锁着我,那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,有愤怒,有错愕,还有一丝被冒犯的阴鸷。
“温言,你再说一遍。”
“我说,”我迎上他的视线,一字一顿,“我要去相亲了,傅谨言,我们完了。”
“就因为一间房?”他的声音压抑着怒火,“就因为我让青青暂住几天,你就要跟我分手,还要立刻去找别的男人?”
他觉得不可理喻。
在他看来,这或许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是我在无理取闹。
我忽然想笑。
我想起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。
那时候,我也是租房子住,房间又小又破,冬天没有暖气。
傅谨言第一次来我住的地方,看着我冻得通红的手,二话不说,第二天就带我搬进了这个江景大平层。
他把主卧的钥匙塞到我手里,对我说:“温言,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。”
他说:“我不想再让你受一点委屈。”
那时候的他,会因为我切菜不小心划破了手指而大惊小怪,会因为我加班晚归而把整个公司的灯都亮着等我。
他把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给了我。
我以为,那就是爱情。
我以为,他会是我一辈子的家。
可原来,他给的家,随时可以收回。他给的爱,也有保质期。
而叶青青的出现,就是那个催化剂。
“傅谨言,”我看着他,感觉心脏的某个地方,随着回忆的消散,也彻底冷了下去,“你觉得只是一间房的事吗?”
“难道不是?”他反问,“温言,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斤斤计较,这么不懂事了?”
“对啊,温言姐,”叶青青抽噎着附和,“谨言哥哥他只是心疼我,我从小身体就弱,爸妈又不在身边,他把我当亲妹妹看的。你不要怪他好不好?都是我的错。”
她又开始表演了。
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无依无靠、只能依仗“哥哥”的可怜虫,把我衬托成一个蛮横霸道、连“妹妹”都容不下的恶毒女人。
多么经典的绿茶语录。
要是在今天之前,我可能还会费心跟她辩解两句。
但现在,我只觉得累。
“傅谨言,你真的觉得,我是不懂事吗?”我最后问他。
他沉默了。
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。
在他心里,叶青青是需要被呵护的珍宝,而我,是可以被牺牲、被委屈、被要求“懂事”的那一个。
我点点头,彻底死了心。
“好,我懂事。”
我拉开门,走了出去。
身后传来傅谨言夹杂着怒气的声音:“温言,你今天要是敢踏出这个门,就别想再回来!”
这是威胁。
他以为我还会像以前无数次争吵那样,因为他一句重话而妥协,而退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