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全都是假的？”
“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，做的每一件事，都是在演戏？”
我张了张嘴，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是真的。
也不是真的。
扮演林婉儿是真的。
可那些不经意流露的真性情，那些怦然心动的瞬间，那些为他担忧的夜晚……
也全都是真的啊！
“我……”
“你闭嘴！”
他厉声打断我，眼中的红血丝狰狞可怖。
“我不想听你这个骗子说一个字！”
骗子。
这个词，像一把刀，狠狠扎进我的心脏。
我疼得几乎无法呼吸。
周围的宾客已经围了上来，对着我指指点点，窃窃私语。
“天哪，原来是个假的？”
“我就说嘛，林家大小姐怎么可能这么……朴素。”
“真是丢人，为了钱竟然冒充别人。”
“陆总这下可被耍惨了。”
那些议论声，像无数根针，密密麻麻地扎在我身上。
我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，被扔在舞台中央，供人观赏和嘲笑。
而那个我爱上的男人，就站在离我不到三米的地方，用全世界最冰冷、最厌恶的眼神，看着我。
“滚。”
陆亦辰的声音里，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。
“立刻，从我眼前消失。”
我的眼泪，终于不争气地掉了下来。
我看着他，想从他脸上找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留恋和不舍。
没有。
什么都没有。
只有无尽的厌恶和冰冷的憎恨。
是了。
在他眼里，我就是一个处心积虑的骗子。
一个为了钱，不惜出卖感情和尊严的女人。
他怎么可能还会对我有一丝怜悯？
我狼狈地转身，在所有人的嘲笑和注视中，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宴会厅。
外面的冷风吹在脸上，像刀子一样刮着我的皮肤。
可再冷，也冷不过我的心。
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，眼泪模糊了视线。
手机响了。
是那个神秘机构的负责人，代号“K”。
我颤抖着手，接通了电话。
“任务结束，尾款已经打到你的账户。”
电话那头，是K一贯的、毫无感情的机械音。
“苏苒小姐，合作愉快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我用尽全身力气，才从喉咙里挤出这三个字，“为什么林婉儿会突然回来？你们不是说……”
“这是客户的决定，我们只负责执行。”
K冷冰冰地打断我。
“另外，提醒你一句，根据保密协议，从现在开始，你和陆亦辰不能再有任何交集。否则，后果自负。”
“嘟……嘟……嘟……”
电话被挂断了。
我握着手机，无力地蹲在地上，放声大哭。
一切都结束了。
一个月前，我还是一个为房租发愁的普通白领。
一个月后，我体验了一场梦幻般的豪门生活，却也摔得粉身碎骨。
我失去了工作，也失去了那个……我刚刚才确认自己爱上的男人。
而我甚至，连一句解释的机会都没有。
回到我那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出租屋，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。
桌上还放着我为了扮演“林婉儿”而做的功课，关于她的喜好、习惯、人际关系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