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正阳的反应速度超出了他的预料。
这说明对方不仅心狠手辣，而且行事缜密，随时都在监控着与余朦之死相关的一切风吹草动。
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“窥探者”，立刻就引起了对方的警觉。
这样一来，伪装成助理“阿夜”这条线，已经变得危险重重。
他必须加快速度，找到更直接的证据。
李航和林浩只是这条罪恶链条上最末端的两环。
李航为了钱出卖了余朦的行踪，而林浩很可能只是秦正阳推出来吸引火力的挡箭牌。
真正的核心秘密，一定还藏在余朦自己身上。
一个人在预感到危险，准备与庞大势力对抗时，一定会留下某种后手。
一封信，一个U盘，或者一个加密的云盘账户。
凌夜将调查的重点，重新放回余朦的遗物上。
第二天，他依旧以“阿夜”的身份出现在公司。
他看起来有些精神不济，带着淡淡的黑眼圈，这恰好符合一个“被吓到”的普通人的反应。
王姐看到他，关心地问了几句，他只说是晚上没睡好。
他继续埋首于整理余朦的物品。
这一次，他的搜寻更加细致，几乎到了偏执的地步。
他检查了每一本书的夹页，敲击每一个奖杯的底座，甚至拆开了余朦常用的那个保温杯。
一下午的时间，他几乎把余朦的办公室翻了个底朝天，却还是一无所获。
难道他猜错了？余朦并没有留下任何东西？
正当他有些失望时，他的目光落在了墙上的一幅画上。
那是一幅裱起来的书法作品，是余朦自己写的，内容是“守得云开见月明”。
这幅字写得笔力遒劲，风骨不凡。
凌夜走上前，仔细端详。这幅字裱在一个厚重的实木画框里。
他伸出手指，轻轻敲了敲画框的边缘。
声音有些异样。不是实木该有的沉闷声，而是带着一丝空洞的回响。
他心中一动，将画从墙上取了下来。画框很沉。他将画翻过来，检查背后的封板。封板是用钉子固定的，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。
但他没有放弃，用指甲小心翼翼地沿着画框的接缝处划过。
在画框底部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，他摸到了一个微小的凸起。
他用力一按，只听“咔哒”一声轻响，画框的底部竟然弹开了一条细微的缝隙。
里面是一个被挖空的暗格。
暗格里，静静地躺着一个黑色的U盘和一个小巧的录音笔。
凌夜的心跳漏了一拍。他找到了。
他迅速将两样东西收进口袋，将画框恢复原状，重新挂回墙上，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整理其他东西。
下班后，他没有直接回安全屋，而是在市里绕了好几个圈，确认没有人跟踪后，才走进了一家不起眼的网吧。
他开了一个包间，用一台全新的、与外界没有任何物理连接的笔记本电脑，插上了那个U盘。
U盘里只有一个加密文件夹。
但这对于凌夜来说，不成问题。
他调出自己编写的破译程序，电脑屏幕上，无数代码飞速滚动。
不到十分钟，加密被暴力破解。
文件夹打开的瞬间，里面的内容让凌夜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那不是关于辉煌娱乐的黑料，也不是秦正阳的犯罪证据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