泪水滴落在宝宝冰冷的小脸上。
“对不起，妈妈太傻了。”
我抱了他整整一小时，才让护士带走。
第二天，我去火葬场。
小小的棺材推进火化炉。
我跪在外面，哭到昏厥。
工作人员递来骨灰盒。
那么小，那么沉。
我决定把他葬在樱花树下。
那棵全城最早开花的樱树。
我曾对江亦凛说，想每年来看花。
他当时笑了：“好，每年都陪你来。”
如今樱花正盛。
我抱着骨灰盒，慢慢朝樱花树走去。
可下一秒，我看见两个熟悉身影。
江亦凛紧紧搂着何姣姣。
他低头吻她的额头，眼神温柔。
那温柔，是我从未见到过的。
何姣姣先看见我。
她嘴角扬起胜利的笑。
江亦凛回头，看见我抱着骨灰盒。
他的眉头立刻皱起。
“你怎么在这里？”
语气充满不悦。
我站在原地，紧紧抱着骨灰盒。
“孩子没了，我准备把他安葬在这里。”
2
江亦凛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悲伤。
反而隐约透着一丝窃喜，虽然不明显，但我看得清清楚楚。
我抱着骨灰盒，一步步走向樱花树。
“不行。”
他冷声喝道。
“姣姣喜欢这个地方，她说以后要常来散步。埋个死孩子在这里，晦气。”
我愣在原地，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
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。
“这是你的亲生骨肉啊！”
这一刻，压抑许久的委屈终于爆发。
“为什么？为什么要害死他？他已经七个月了，是个男孩，长得和你一模一样！”
我声音嘶哑。
“你怎么狠得下心？”
江亦凛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，下意识把何姣姣护在身后。
“姣姣从小没有家人，现在好不容易想要个孩子陪她。”
他的语气理所当然。
“那是我的孩子，我当然要负责。”
“你如果再生一个孩子，姣姣会没有安全感的。”
“那我们的孩子呢？”
我几乎崩溃。
“他就不配活着吗？”
“我们的孩子没了还可以再要。”
他轻描淡写地说。
“但姣姣已经二十八岁了，高龄产妇对身体不好。”
我笑了，笑得眼泪都出来了。
他似乎忘了，我已经三十岁了。
何姣姣适时地站出来，楚楚可怜地拉着江亦凛的衣袖。
“凛哥，别这样对姐姐。”
她柔声说。
“都是我的错，我不该想要孩子的。”
她转向我，眼中含泪：
“姐姐，对不起，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。”
“我只是太爱凛哥了，想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。”
好一副绿茶模样。
江亦凛立刻心疼地搂住她：“你道什么歉？该道歉的是她。”
他冷冷看向我：“给姣姣道歉。还有，她看上的那款项链，你去买了赔罪。”
我气得浑身发抖，说不出话。
何姣姣柔柔弱弱地摇头：“不用了凛哥，项链太贵重了。”
她的目光突然落在我怀中的骨灰盒上，眼睛一亮：
“这个盒子好精致啊，我可以看看吗？”
我下意识抱紧骨灰盒后退一步。
“拿来。”
江亦凛伸手来抢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