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姑姐一个电话，说要来城里“小住几天”。
我没多想，热情应下。
谁知她带着老公孩子一家四口，行李箱堆满我家客厅。
“几天”变成了“几周”，又变成了“仨月”。
我家成了免费旅馆，冰箱永远空着，水电费翻倍。
我暗示过、明说过，她都装傻充愣。
终于，我决定不再忍受。
趁她带着孩子出门，我悄悄联系了中介。
房子挂牌出租，租期一年，押一付三。
她回来发现房子被看，气得跳脚，逢人就说我六亲不认。
可这房子是我的，她凭什么住一辈子？
我等着看她一家四口，能去哪儿。
01
电话是周三下午打来的，我正在核对一份季度报表，数字在屏幕上跳跃，令人头昏脑涨。
手机嗡嗡震动，屏幕上“大姑姐”三个字，像一个不详的预兆。
我丈夫李哲常年驻外，一年也回不来几次，他家的亲戚，尤其是他这位长姐李红，于我而言，更像是需要定期维护的社交任务。
我按下接听键，声音里带着职业性的礼貌。
“喂，姐。”
“哎，弟妹啊！忙着呢？”李红的声音永远那么高亢，带着一股不由分说的热情，穿透听筒，扎得我耳膜生疼。
“还好，姐，有事吗？”
“哎呀，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？是这样，你外甥不是放暑假了嘛，我寻思着带他们去大城市见见世面，你那儿方便不？我们就去住几天，啊？几天就走！”
“几天”两个字被她咬得特别重，像是在给我下定心丸。
我脑子里迅速盘算了一下。
我这套一百二十平的房子，三室两厅，是我婚前全款买的，房贷去年刚刚还清。
除了我和李哲的主卧，还有一间书房和一间次卧。
他们一家四口，大姑姐李红，她丈夫王强，还有两个孩子，一个上初中，一个上小学。
次卧一张一米五的床，怎么也挤不下。
我的眉头下意识地皱了起来。
“姐，来玩当然欢迎，就是我这儿地方小，你们一家四口，住着可能不太方便……”
“哎呀，方便方便！怎么不方便！”她立刻打断我，“我们不挑！我跟你姐夫睡次卧，让俩孩子在你书房打个地铺就行！小孩子，睡哪儿不是睡！就这么说定了啊，我们周五下午到！”
电话“啪”地一声挂断了。
我握着手机，听着里面传来的忙音，感觉自己像被人迎面打了一拳。
她甚至没问我周五下午有没有空去接站。
一种熟悉的无力感包裹了我，对于李哲家的亲戚，我似乎永远没有说“不”的权利。
周五下午，我提前请了半天假，赶到高铁站。
出站口人潮汹涌，我一眼就看到了他们。
不是因为熟悉，而是因为目标实在太显眼。
李红和王强一人推着一个几乎要炸开的巨大行李箱，上面还用花花绿绿的绳子捆着两个蛇皮袋。
两个孩子跟在后面，手里也没闲着，大包小包，像是逃难，又像是搬家。
我精心布置的家，在我打开门的那一刻，宣告沦陷。
四个巨大的行李箱和两个蛇皮袋被他们“哐当”一声扔在客厅中央，我刚拖干净的木地板上立刻出现几道划痕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