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气得手抖得连门都关不上。
2
好不容易才睡下，凌晨三点十七分，手机在床头柜上疯狂震动。
我摸起来一看，好家伙，业主群消息99 +。
该死的黄桂霞没有放过我。
她发了段6s的语音，背景音是小超假哭的声音。
“各位邻居评理啊！71那个女的，看着人模人样的，心黑啊！”
“我家小超才五岁，她把孩子从楼梯上推下去！躲在家里当缩头乌龟！”
紧接着是张德明：“@71韩莎 要脸的话赶紧赔钱。”
下一条是医院缴费单据的照片。
模模糊糊的，连缴费人姓名都看不清。
我盯着屏幕，气得指尖发麻，刚输入“我没有推人”，还没来得及发出去，黄桂霞的语音又炸了出来：“我可怜的孙儿啊，现在大孙儿晚上睡觉都哭着喊腿疼，要是落下后遗症可让我老婆子怎么办唷？”
三楼的刘阿姨发了个“吃瓜”表情：“年轻人火气就是大，跟老人家计较什么。”
我正想跟他们吵，同事小楠给我打了个语音电话。
“莎莎，有人把你们吵架的截图发公司大群里面了，你快瞅瞅啊！”
3
我点开公司群，黄桂霞不知什么时候混了进来。
她在群里上蹿下跳，疯狂@我们总监。
“你们公司怎么回事，招这种没道德的员工？”
这情况，我根本解释不过来啊！
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照了进来。
生平第一次，我抱着膝盖坐在床边，明白了什么叫百口莫辩。
第二天。
“小超在三楼病房里，你自己滚过来。”
张德明的电话里带着威胁的口吻说道，“别耍花样啊。”
我推开病房门时，消毒水的味道里混着浓郁的鱼汤的香气。
直往人鼻子里钻，根本忽略不掉。
黄桂霞正在用勺子给小超喂吃的，见我进来了立刻把碗往床头柜上猛地一撇。
小超嘴里塞满了鱼肉，看到我以后，眼神不自觉地瞟向他奶奶。
“好，来得正好。”
黄桂霞往我面前推了张缴费单，“这是小超今天的检查费，两千八百块钱。先把这个钱结了，不然我们免谈。”
我扫了眼单据，忍不住冷笑：“黄阿姨，小超是腿伤啊，你们做这个营养评估是干什么？”
“管得着吗你？”
张德明恼羞成怒，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。
“我儿受了这么大罪，做个检查怎么了？我还不怕告诉你了，这只是开始，后续的康复费、护理费，一样都不能少的！”
正说话的当口，小超突然从床上跳了下来，石膏腿结结实实地踩在了地上，我看得是目瞪口呆。
黄桂霞眼疾手快，一边把他抱回床上，一边狠狠掐了把孩子的胳膊。
小超“哇”地哭出来。
“我腿疼！奶奶，我腿疼！”
黄桂霞指着我的鼻子骂：
“孩子都被你吓成什么样了！你赔得起吗？”
她突然压低声音，“你刚付了房子首付吧？工作要是被我闹没了，房贷还得起吗你？”
我攥着包带的手沁出冷汗。
张德明看出我的慌乱，嗤笑一声：“你识相点。小区里没有我妈不知道的事。要么一次性给八万块钱，要么……”
他故意拖长语调，“你给我当老婆吧，这钱就当彩礼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