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哟，这不是高材生林峰吗？怎么混成送外卖的了！”家族聚会上，势利眼姑妈当众羞辱，表哥更是故意打翻他的餐盒，将钞票踩在脚下。“穷鬼，赏你的！”昔日他家道中落受尽白眼，今日他携万亿财富归来，本想低调体验生活，却换来变本加厉的嘲讽。林峰擦去污渍，默默打开手机。半小时后，整栋酒楼被神秘买家收购，经理狂奔而至，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，对着林峰九十度鞠躬：“老板，您有什么指示？”刚才还嚣张的亲戚们，瞬间脸色惨白……
包间的门被推开，林峰提着外卖袋，带着一身外面的热气走了进来。他本想悄悄送到就走，却迎面撞上了正被一众亲戚簇拥着、满面红光的姑妈王春花。
“哎呀！”王春花夸张地叫了一声，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风，“我当是谁呢，一股汗味儿。这不是我们家的高材生林峰吗？怎么，大学毕业就干这个？”
刹那间，整个包间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林峰身上。那些目光，有好奇，有惊讶，但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嘲笑。
林峰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。父亲病重欠下巨债后，这些亲戚就唯恐避之不及，尤其是这位姑妈，踩他家踩得最狠。他今天接了这一单，没想到竟是自家亲戚的宴席。
“姑妈，您的外卖。”林峰保持着基本的礼貌，将餐盒递过去。
“放那儿吧。”王春花努努嘴，指向桌角，仿佛那是什么脏东西，“我说林峰啊，早知道读书出来是送外卖的命，当初还不如跟你表哥一样，初中毕业就去做生意呢。看看你表哥强子，现在一年挣几十万，开的是宝马！”
表哥王强就坐在旁边，得意地剔着牙，上下打量着林峰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外卖服，嗤笑道：“妈，您别这么说，表弟这也是自食其力嘛。就是这工作，说出去有点丢我们老王家的脸啊。要不这样，表弟，我工地还缺个搬砖的，一天两百，比你这风吹日晒的强，来不来？”
周围的亲戚们发出一阵哄笑。
林峰攥了攥拳头，又缓缓松开。他不想惹事，只想赶紧离开。“不用了，表哥。外卖挺好的，自由。”
“自由？穷自由吧！”王强哈哈一笑，起身过来“接”外卖，却“不小心”手一滑，整袋餐盒“啪”地掉在地上，油污汤汁溅了林峰一裤腿。
“哎哟喂！对不起啊表弟，手滑了手滑了。”王强嘴里说着抱歉，脸上却全是戏谑的笑，“你看这弄的……算了，哥赔你钱！”
说着，他从皮夹里抽出几张百元大钞，竟直接扔在了地上，然后用脚踩住，碾了碾。
“喏，捡去吧。够你跑好几单了吧？算是哥赏你的。”王强昂着下巴，用施舍般的语气说道。
包间里瞬间安静下来，所有人都看着林峰。那几张鲜红的钞票被踩在锃亮的皮鞋下，像极了林峰此刻被践踏的尊严。
王春花假意埋怨：“强子，你怎么这么不小心！不过林峰啊，你表哥也是好意，快捡起来吧，别跟钱过不去，你们家现在不是正缺钱吗？你爸那病……”
林峰看着地上污秽中的钞票，又抬头看了看眼前得意洋洋的母子俩，以及周围那些冷眼旁观的亲戚。胸腔里一股郁气翻滚，但他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