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集:绝境相遇——饥饿蛇与龙族殿下
入秋后的雾林一天比一天冷,晨露凝在草叶上,风一吹就变成细碎的冰渣,砸在阿灰的鳞片上,凉得他打了个哆嗦。他蜷缩在石缝深处,肚子里的“咕噜”声又响了起来,那声音在寂静的林子里格外刺耳,像块破旧的皮鼓被反复捶打,每一声都在提醒他——已经三天没正经吃过东西了。
阿灰费力地抬了抬脑袋,灰扑扑的鳞片上沾着泥土和枯草,原本该灵活的身体因为长期饥饿,软得像泡发的苔藓,稍微一动就觉得浑身乏力。石缝外的树枝上,同族的青蛇正缠着一只扑棱翅膀的麻雀,银绿色的身体像一道闪电,没等猎物反应过来,就已经收紧了缠绕的力道,动作干脆利落。
阿灰的眼神里满是羡慕,他也曾试着那样捕猎。去年秋天,他还能凭着一股劲追上乱窜的田鼠,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他的身体越来越胖,鳞片下囤积的脂肪让他一蠕动就发出“沙沙”的声响,像拖着一串干枯的树叶。兔子没等他靠近就竖起耳朵蹦走,鸟儿更是远远看到他的影子,就扑棱着翅膀飞向高空,只留下几片羽毛在风里打转。
上次成功抓到猎物是什么时候?阿灰想不起来了。他只记得那天的阳光很暖,他运气好,撞见一只受伤的野鸡,拼尽全力才把对方缠住。可从那以后,他就像被运气抛弃了一样,连只蚂蚱都抓不到。现在,他的视野开始发黑,每次想爬起来寻找食物,都觉得天旋地转,只能靠着石缝里仅存的一点暖意,勉强维持着意识。
求生的本能像一根细弦,紧紧绷在阿灰的心里。他深吸一口气,用尽全力拖着沉重的身体爬出石缝。阳光洒在鳞片上,带着一点微弱的暖意,让他昏昏欲睡,可肚子里的饥饿感却像爪子一样抓着他的五脏六腑,逼着他继续往前爬。
就在这时,一股清冽的香气飘进了阿灰的鼻腔。那气味很特别,不是雾林里常见的腐叶味,也不是野果的甜腻,而是带着点冷意的、像雪山融水般的气息,清清爽爽地钻进肺里,瞬间驱散了几分昏沉。
阿灰的精神一振,费力地抬起头,朝着香气传来的方向望去。这一看,他的心脏猛地一缩,连呼吸都忘了。
不远处的空地上,一个身影正盘腿坐在柔软的草地上。那绝对不是蛇——对方的鳞片是纯净的银白色,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,比雾林里最纯净的月光还要亮,每一片都排列得整齐又光滑;头顶竖着一对莹白的玉角,弧度优雅得像天宫里精心雕琢的玉石,角尖还带着一点淡淡的金光;他闭着眼,长长的睫毛垂落在眼睑上,像两把小巧的扇子,哪怕只是安静地坐着,周身也透着一股让人不敢靠近的威严,仿佛周遭的草木都在为他低头。
是……更高级的存在?阿灰的脑子嗡嗡作响,混乱的思绪里只剩下一个念头——这样强大的存在,肯定有食物。饥饿感在这一刻翻涌得更凶,几乎要淹没他的理智。管他是什么种族,管他有多强大,只要能给点吃的,让他活下去就好!
阿灰攒起最后一点力气,尾巴在地上轻轻一撑,笨拙地朝着那个身影扑了过去。他的动作很慢,身体因为肥胖而显得格外笨重,鳞片摩擦着草地,发出“沙沙”的声响。可那个银白色的身影似乎没有察觉,依旧保持着闭目养神的姿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