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我是被一阵尖锐的头痛疼醒的。
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我的太阳穴。
我呻吟一声,费力地睁开眼。
映入眼帘的是从窗户破洞透进来的、灰白色的天光。
天亮了?
我猛地坐起身,随即因为眩晕又倒了回去,胃里一阵恶心。
缓了好一会儿,我才重新慢慢坐起来,打量四周。
屋子还是那个屋子,门栓好好地插着。地上……那只粗陶碗不见了。
仿佛昨晚的一切,送粥、喝粥、昏迷,都只是一场噩梦。
但喉咙里残留的那一丝清淡的米香和野菜的微苦,以及此刻依旧隐隐作痛的脑袋和发软的四肢,都在提醒我,那不是梦。
我真的吃了那个“鬼”送来的东西,然后毫无反抗之力地昏睡了过去。
在我昏迷之后,发生了什么?谁拿走了碗?
一阵后怕让我手脚冰凉。
我跌跌撞撞地爬下床,扑到门边,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。
外面很安静,有隐约的说话声,听起来像是几个老人,远远的,听不真切。
天亮了,规则里只说天黑不能出去,现在应该安全了吧?
我深吸一口气,颤抖着拔开了门栓。
吱呀——
木门打开。
清晨微冷的空气涌进来,带着浓重的潮湿泥土味和……一丝若有若无的、奇异的腥甜气。
村子在晨雾中露出了全貌,比昨晚看着更破败。几个穿着深色衣服的老人正慢吞吞地在不远处的井边打水,看到我开门,动作顿了一下,浑浊的眼睛看过来,没有任何表示,又继续慢吞吞地动作,像是设定好程序的木偶。
他们的眼神……和昨天一样,空洞,麻木。
我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门口的地面。
干净得很,连片落叶都没有。
那只碗果然不见了。
“夏老师,起了?”一个平静的声音从旁边传来。
我吓得一个激灵,猛地扭头。
“小黑”不知何时站在了我屋侧的矮墙边,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蓝衬衫,脸上带着一丝浅淡的、看不出情绪的笑。晨雾缭绕在他身边,让他看起来有几分不真实。
“你……”我喉咙发干,声音沙哑,“昨晚……”
“粥喝了吗?”他很自然地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