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危险从未停止。一根绳索突然缠住了它的前腿,冰冷的铁钩刺进皮肤,传来尖锐的疼痛。红马怒极,猛地扬起身子,全身肌肉紧绷,鬃毛根根竖起,像一团燃烧的火焰。它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,硬生生将绳索拽断,巨大的力道带着绳子另一端的士兵从马背上飞了下来,重重摔在地上,脑袋磕在石头上,瞬间没了声息。
它想带着族人冲出包围圈,可士兵们像铁墙一样,堵死了每一个缺口。它看到身边的野马越来越少,有的被拖走,有的倒在血泊里,黑马母亲也被两名士兵缠住,虽然奋力反抗,却因为年老体衰,渐渐没了力气。红马心里的愤怒像火山一样喷发,它朝着缠住黑马的士兵冲去,蹄子踏碎了一名士兵的肋骨,可就在这时,更多的绳索朝着它和黑马缠了过来。
“母亲!”红马发出一声焦急的嘶吼,想用身体护住黑马,可黑马却猛地推开它,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,吸引了大部分士兵的注意力。“走!带族群走!”黑马的声音沙哑却坚定,它朝着士兵们冲去,用身体撞开一道道绳索,为红马开辟出一条生路。
红马看着母亲的身影被士兵们淹没,眼眶瞬间红了。它知道母亲是在为它争取时间,它不能辜负这份牺牲。它转过头,朝着包围圈的一个缺口冲去——那是刚才一名士兵被它撞飞后留下的空隙,虽然不大,却足够它冲出去。
就在它即将冲出缺口时,一道红色的身影突然从军队中冲出。那是个身披红披风的小将,他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战马,那马速度极快,四蹄翻飞,像一道白色的闪电。小将身姿挺拔,腰间挂着一把狭长的佩剑,手中的绳索不同于普通士兵的粗麻绳,而是用某种动物的筋腱制成,泛着暗黄色的光泽,在空中如毒蛇般灵活。
红马心里一紧,想加快速度冲出去,可小将的动作更快。他趁着红马不备,手腕轻轻一甩,绳索“唰”地一下,稳稳地套在了它的脖颈上。那绳索刚一接触皮肤,就传来一阵刺骨的勒痛,铁钩深深嵌进肉里,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疼。
红马怒极,猛地发力,想像之前那样将人拉下来。它四肢蹬地,身体向后仰,使出了全身的力气。可这次,脖颈处传来一股巨力,那力道远超它的想象,像是被一座山拉住,硬生生将它拉扯得直立起来。它前蹄悬空,只能用后腿支撑着身体,喉咙被绳索勒得喘不过气,眼前开始发黑。
就在它成为“活靶子”的瞬间,十多根绳索从四面八方飞来,紧紧缠住了它的四肢和身体。冰冷的铁钩刺进皮肉,疼得它浑身发抖,可它不肯服输,拼尽全力挣扎。四肢蹬踏,身体扭动,绳索勒得它喘不过气,却还是拖着十几名士兵在草原上狂奔。地上的草被踩得倒向一边,尘土飞扬,形成一道长长的灰雾。
可那个红披风小将始终拽着主绳,他骑在白马上,身体微微后仰,手臂稳稳地发力,手腕随着红马的动作轻轻调整,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,像一块甩不掉的影子。无论红马怎么挣扎、怎么奔跑,都无法摆脱他的牵制。
太阳慢慢落下,金色的余晖洒在草原上,将红马的影子拉得很长。马群里的野马越来越少,最后只剩下红马还在反抗。草原上的风变得狂野,野草被吹得趴伏在地,像是在为这头倔强的野马叹息。红马的呼吸越来越急促,蹄子开始发软,每跑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。它的身上布满了伤口,鲜血染红了红色的皮毛,看起来像一团凝固的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