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抬手,把帽檐压低,只露出嘴,嘴在笑,笑到耳根。
我轻声对自己说:“七天,才第二天。”
“别急,龙脉还没断。”
我转身,走进玉米地,棒子叶沙沙响,像在鼓掌。
我消失。
第2章完《约1850字》
3 第三条命,我让他自己点火
我消失在玉米地,像一滴墨掉进黑坛子。
夜风卷着土腥味,从我耳侧刮过去,像给死人梳头。
我数心跳,一下,两下,三下——心跳七下,我走到地头;七乘七下,我站到李秀兰家门口。
名单第三行,补偿800万,火把举得第二高,女的,活到现在。
我抬眼,她家小洋楼,铁门刷成金色,在月光下泛冷,像一口竖起来的棺材。
门口有监控,360度,带夜视。
我解下背包,拉出死狗尾巴——昨夜路边捡的野狗,脖子被我拗断,血已流干。
我把狗尾对准监控,左右晃三下,像逗猫棒。
镜头跟着转,死角出来,我贴墙根滑进去,脚步比猫轻。
院里停一辆小电驴,车筐里有外卖袋,小票没撕,订餐人:李女士。
我掏外卖,打开,番茄炒蛋,蛋已凉,像烂海绵。
我连吃两口,把饭盒扣回袋,原样放回。
吃饱了,杀人有力气。
一楼灯黑,二楼亮,影影绰绰。
我沿排水管爬,铁锈割掌心,血顺袖口流进塑料袋,不滴地。
我探头,窗缝10厘米,够我看全景。
李秀兰在化妆,粉底厚得能刮腻子,她一边拍脸,一边打电话:“赵崇德死了,王铁柱也死了,那疯丫头肯定冲我来!”“我明天就去市里躲,800万我不要了,命要紧!”我低头笑,露出七颗牙,牙缝里还卡番茄皮。
我抬手,敲窗,笃笃笃——三声,不长不短,和昨夜一样。
她猛地回头,粉刷戳进眼角,疼得泪花四溅。
我伸出食指,在玻璃上写:7血字拉尾,像红蚯蚓。
她尖叫,手机掉地,屏幕碎成蜘蛛网。
我踹窗,跳入,落地无声,像猫。
我抬钉枪,对准她大腿,砰——钢钉穿肉,钉穿地板,把她和地毯钉成一体。她嚎,我捂嘴,拿手机开直播,标题早已备好:【第三笔赔偿,现场签收】在线人数5万,弹幕狂刷——【姐姐来了!】【今晚第三个?】【杀疯了!】我压低声音,对镜头说:“800万,买命,不贵。”
我拿过她手机,指纹解锁,打开银行,转账,公益账号,确认。
截图,发弹幕。
她哭着求我:“宋星,我闺女跟你同班,她叫你姐,你放过我!”我拿狗尾扫她脸,血毛蹭她嘴角,像给她刷腮红。
“同班?她抢我饭票那事,你忘了我没忘。”
我抬钉枪,对准她眉心,补第二枪。
砰——血花溅镜头,像给镜头盖红纱。
我对着麦,轻声:“第三笔,清。”
我退出李家,夜已过半,月亮被云吃掉,天地黑得均匀。
我走到村外破庙,庙供的是土地,土地公头早掉,只剩脖子,想等我接盘。
我坐下,从背包掏出小本,划掉第三行:李秀兰√还剩四个。
我掏玉米秆,啃生粒,浆水甜,混着嘴里的血腥,成怪味。
我低头,看自己的影子,被星光拉得老长,像两把镰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