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凡终于停下了敲击键盘的手指。
他缓缓转过身，面向全场。
脸上那些卑微、麻木、逆来顺受的表情消失得无影无踪。取而代之的，是一种绝对的冷静，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，一种掌控一切的强大气场。
他伸出手，不紧不慢地整理了一下刚刚被淋湿的衣领，动作优雅从容。
然后，他看向了面无人色的周哲和苏晴。
他开口了。
声音并不大，甚至因为三年未曾正常发声而带着一丝沙哑和奇异的僵硬感，却清晰地钻入每一个人的耳膜，如同惊雷炸响！
“谁告诉你，”林凡的目光冰冷地扫过周哲，又落在吓得浑身发抖的苏晴脸上，“聋子，就一定是废物？”
轰！！！
这句话，比任何证据都更具冲击力！
他说话了！
林凡能说话？！
他不是完全聋了吗？！三年了，他明明什么都听不见！像个真正的哑巴一样沉默！
所有人都懵了，大脑一片空白。
周哲如同被雷劈中，僵在原地，瞳孔放大到极致，嘴唇哆嗦着，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巨大的震惊和恐惧瞬间攫住了他。
苏晴更是吓得尖叫一声，像是见了鬼一样，猛地后退，差点摔倒在地，脸上的傲慢和恶毒早已被无边的惊恐取代：“你…你…你能听见？！你一直能听见？！这不可能！医生明明说……”
林凡没有理会她的尖叫。
他迈开步子，一步一步，走向会议桌的主位。他所过之处，那些之前还对他颐指气使、冷眼旁观的董事和经理们，如同躲避瘟疫般纷纷下意识地后退，给他让出一条路。
他们的眼神里，充满了恐惧、敬畏和无法理解的震撼。
林凡走到主位前，周哲还僵在那里。
林凡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。
周哲就像被无形的力量击中，踉跄着跌退好几步，狼狈地撞在会议桌上，差点摔倒。
林凡从容地在那张象征着最高权力的总裁椅上坐下。
他双臂放在扶手上，身体微微后靠，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每一个人的脸，最后定格在面如死灰的周哲和瑟瑟发抖的苏晴身上。
“重新认识一下。”林凡的声音平稳而有力，每一个字都敲打在众人的心脏上，“我，林凡，‘启明’系统的真正开发者。同时……”
他微微停顿，目光掠过那仍在运行的、令人震撼的“普罗米修斯”全息投影。
“……也是‘Hephaestus’。”
死寂。
彻底的死寂。
只有全息投影中的数据流在无声地奔腾，映照着一张张因极度震惊而扭曲的脸。
Hephaestus！
那个神秘的、被无数巨头寻找、被誉为未来十年科技风向标的匿名天才，竟然是……这个被他们嘲笑了三年、驱使了三年的聋子林凡？！
巨大的反差带来的冲击，让所有人的思维都陷入了停滞。
周哲的脑子嗡嗡作响，他终于明白了。明白为什么林凡能“恰好”出现在这个决定卖掉“启明”的关键会议里，明白为什么他能如此轻易地破解公司最高权限的电脑，明白为什么那些证据能如此完整地被呈现出来！
这一切都是一个局！
一个精心策划了三年，等待他们自己跳进来的死亡陷阱！
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你怎么可能是……”周哲语无伦次，巨大的恐惧和失败感让他几乎崩溃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