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“别做这些无用功,看着就令人倒胃口。”他冷眼睨着她,如同看一个跳梁小丑,“看到你,就让我想起苏家的肮脏龌龊。收起你那些可怜的心机,安安分分当你的透明人,或许我还能让你在这栋房子里多待几天。”

说完,他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,留给苏念一个冰冷绝情的背影,和满地的狼藉。

苏念僵在原地,手背上的刺痛远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。她缓缓蹲下身,默默地拾起碎片。细小的瓷片割破了她的指尖,渗出血珠,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。

原来,连这样微小的、试图靠近的举动,于他而言,都是令人作呕的算计。

眼泪终于忍不住,大颗大颗地砸落在冰冷的地板上,迅速洇开,消失无踪。

就像她那份卑微的爱恋,从未见光,便已注定湮灭。

接下来的日子,苏念彻底成了这栋华丽别墅里的一抹幽魂。

顾夜寒用实际行动让她明白了什么叫“工具”和“玩意儿”。

他从不回家吃晚饭,却会在各种宴会上带着不同的女伴高调亮相,照片频频登上娱乐头条,每一次都像在公开打苏念的脸,让她沦为全城最大的笑柄。

他偶尔回家,要么是喝得酩酊大醉,将她从床上拖起来,用极其刻薄的语言羞辱她,质问她苏家的阴谋,骂她和她父亲一样下作;要么就是带着一身陌生的香水味,故意在她面前接听苏清打来的越洋电话,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与包容,挂断后便对着她冷嘲热讽:“看看你姐姐,就算走了,也比你懂得如何让人惦记。而你,除了令人厌烦,还有什么?”

他切断了她与外界的大部分联系,收走了她的手机,禁止她随意出门,美其名曰“顾太太需要端庄,不宜抛头露面”。她就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金丝雀,困在这座用黄金打造的牢笼里,日渐枯萎。

只有在深夜,万籁俱寂,确认他不会回来后,苏念才会偷偷打开床头柜最底层的一个暗格,拿出一个用软布包裹着的小小的木盒。

里面没有珠宝,只安静地躺着一枚陈旧却擦拭得十分干净的男款蓝宝石袖扣。样式复古,宝石色泽深邃,边缘有细微的磨损痕迹。

这是她唯一的珍宝,也是支撑她在这无尽冰寒中坚持下去的、微弱却唯一的信念之火。

她轻轻摩挲着那枚袖扣,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很多年前那个午后,那个像小英雄一样突然出现,打跑坏人,将她从黑暗绝望中救出来的少年。虽然他早已忘了那段微不足道的过往,忘了那个脏兮兮的小女孩,可他当时那双明亮坚定的眼睛,和他离开时不小心掉落被她捡到的这枚袖扣,却成了她灰暗生命里唯一的光。

她以为嫁给他,是离光最近的距离。

却没想到,是踏入了真正的地狱。

第二章:无声暗恋,淬毒折磨

时光在顾夜寒日复一日的冷漠和刻意折磨中流逝,如同钝刀割肉,缓慢而煎熬。

苏念试图让自己变得透明,减少存在感,但顾夜寒似乎总能找到新的方式来刺痛她。

顾氏年会,他勒令她必须出席。她穿上他助理送来的、尺码明显偏大颜色也老气横秋的礼服,像个误入盛宴的小丑,局促地跟在他身后。他与人谈笑风生,却在她不小心被侍应生撞到、酒水洒在裙摆上时,当众冷下脸:“连路都走不好吗?真是丢尽了顾家的脸。”周围投来的目光充满了怜悯和嘲讽,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