｢星河，你回来啦？身体好点了吗？｣
我盯着她，一字一句地问：｢为什么要说那种话？｣
｢什么话？｣她眨眨眼，一脸困惑。
｢你明知道我没有怀孕。｣
苏茉放下指甲油，站起来走到我面前。
她比我高半个头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。
｢星河，我只是关心你呀。你军训第一天就说肚子不舒服，昨天又吐了，我以为……｣她故意停顿了一下，｢我以为你真的怀孕了呢。｣
另外两个舍友对视一眼，其中一个清了清嗓子：｢那个，星河，你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？万一真的……｣
｢我没有！｣我几乎是吼出来的。
苏茉往后退了一步，眼眶瞬间红了。
｢你干嘛这么凶？我也是为你好啊。｣她抹了抹眼泪，｢再说了，我又没有逼江砚哥哥打你，是他自己……｣
江砚哥哥。
她叫得真亲热。
明明才认识三天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｢苏茉，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，但我希望你能澄清这件事。｣
｢澄清什么？｣她瞪大眼睛，｢我只是说了我的猜测，又没说一定是真的。是大家自己理解错了。｣
｢你——｣
我话还没说完，宿舍门被推开了。
江砚站在门口，脸色铁青。
｢沈星河，出来。｣
我没动。
他大步走进来，一把抓住我的手腕。
｢我说，出来！｣
手腕被捏得生疼，我挣扎了几下没挣开，只能跟着他出去。
走廊里，他把我按在墙上。
｢说，孩子是谁的？｣
我觉得可笑又可悲。
｢江砚，你认识我十八年了。｣
｢所以呢？｣他冷笑，｢认识十八年，我就该知道你什么时候学坏了？｣
｢我没有怀孕。｣
｢那你为什么吐血？为什么军训总是不舒服？｣
｢我有胃病，你知道的！｣
｢胃病？｣他松开我，后退一步，｢沈星河，你当我傻吗？苏茉都看到你买验孕棒了。｣
我愣住了。
验孕棒？
什么验孕棒？
看着我震惊的表情，江砚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。
｢装什么装？昨天晚上，苏茉亲眼看到你鬼鬼祟祟地从便利店出来，手里拿着验孕棒。｣
我想起来了。
昨天晚上我确实去了便利店。
但我买的是卫生巾。
｢我买的是……｣
｢够了！｣江砚打断我，｢沈星河，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。亏我还一直以为你很干净。｣
干净。
原来在他心里，在乎的是我干不干净。
我笑了。
悲伤的眼泪流下来。
03
江砚走后，我一个人在走廊里站了很久。
等回到宿舍，发现自己的东西被扔了一地。
苏茉坐在床上，一脸无辜地说：｢哎呀，不好意思，我刚才不小心碰到了你的东西。｣
我默默蹲下来收拾。
手碰到一个盒子，是卫生巾。
我拿起来，问：｢这个像验孕棒吗？｣
苏茉瞄了一眼，耸耸肩：｢天那么黑，看错了很正常吧。｣
另外两个舍友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。
｢那个，星河，我们想搬出去住。｣其中一个小声说。
我明白了。
她们怕了。
怕和一个｢怀孕的女生｣住在一起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