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薇死死盯着他，血液几乎冻结。就是这个男人，不仅虐待控制她多年，现在很可能还害死了她的姐姐和她自己。仇恨如毒液般在她血管里蔓延。
“出去。”她嘶哑地说。
赵明远愣了一下，随即露出宽容的表情：“我理解你现在情绪不稳定...”
“出去！”林薇用尽全身力气喊道，尽管声音破碎不堪，但其中的恨意让赵明远都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。
母亲连忙打圆场：“明远，静静才刚醒，可能还有点混乱...要不你先回去？”
赵明远点点头，恢复了他那伪善的面具：“当然，我理解。妈，有任何需要随时打电话给我。毕竟...”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林薇一眼，“现在我是小静唯一的亲人和财产继承人了。”
2 复仇之路
等他离开，林薇闭上眼，强迫自己冷静思考。赵明远的最后一句话是赤裸裸的威胁和提醒——他现在完全掌控着她的命运。她需要证据，证明赵明远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。而首先，她必须康复。
康复过程痛苦而漫长。
每天清晨，物理治疗师会来到病房，帮助她进行关节活动度训练。每一次弯曲和伸展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疼痛，烧伤的皮肤紧绷而脆弱，仿佛随时会撕裂开来。
“很好，林小姐，再坚持一下。”年轻的治疗师鼓励道，手上动作却毫不留情。
林薇咬紧牙关，汗珠从额头滚落。她对疼痛并不陌生——作为林薇时，赵明远的精神虐待和偶尔的肢体暴力让她习惯了忍受。但这种全身性的灼痛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。
植皮手术更是噩梦。医生从她大腿内侧取下一片健康的皮肤，移植到烧伤最严重的背部和手臂上。术后那种混合着痒和痛的感觉几乎让她发疯，但她不能抓挠，否则会破坏新植的皮肤。
“大多数患者在这个阶段都会抑郁。”主治医师在一次查房时对她说，“你的恢复情况比预期好很多，心理状态也很稳定，这很难得。”
林薇只是淡淡一笑。她没告诉医生，支撑她的不是希望，而是仇恨。每次疼痛难忍时，她就想起赵明远那双冰冷的眼睛，想起姐姐日记上绝望的字句，想起那场莫名大火中真正的林静可能经历的痛苦。
这种恨意像是一剂强效止痛药，让她撑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治疗。
三个月后，她终于出院。坐在轮椅上被推出医院时，她深吸一口自由的空气，尽管那空气中混杂着城市的污染和医院花园里花草的香气。
回到父母留下的老房子——幸好赵明远还没来得及把它也吞并——林薇开始策划她的复仇。
老房子坐落在城市的老区，是一栋两层的小楼，带着一个小小的院子。这里充满了童年回忆，但也明显年久失修。墙纸开始剥落，地板吱呀作响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。
但对林薇来说，这里是安全的堡垒。赵明远的手还没有伸到这个地方。
第一个不速之客在一周后登门。
“林小姐，我是赵明远先生的律师，姓王。”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，递上名片，“赵先生关心您的康复情况，特地让我来看看您有什么需要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