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建国的脸色“唰”地一下变得惨白。公司本就靠着陈默的钱勉强维持，如今陈默突然断供，别说还旧账，连明天员工的工资都发不出来。
“完了……这下彻底完了……”林建国踉跄着后退一步，瘫坐在玄关的鞋柜上。
客厅里，林薇薇的啜泣声、林浩的抱怨声、刘梅的咒骂声混在一起。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，落在光洁的地板上，却照不进这家人因“提款机”停摆而骤然陷入的混乱与绝望里。刘梅猛地想起陈默以前每次来家里，总是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，笑得一脸憨厚，可现在，那个永远有求必应的年轻人，已经彻底消失了。
3 昔日热络，如今形同陌路
陈默刚走进公司楼下的咖啡店，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他名字。回头一看，是林薇薇的闺蜜周婷，正端着两杯拿铁快步走来。
“陈默，可算逮着你了！”周婷把咖啡往他面前一放，语气带着熟稔的热络，“薇薇这两天心情特别差，你俩到底闹什么别扭了？她跟我说你不肯帮浩浩，还提了分手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？”
陈默端起自己点的美式抿了一口，苦涩的味道压下心底残存的波澜。以前周婷总跟着林薇薇蹭他的饭，每次都一口一个“默哥”地叫着，态度亲热得不行。
“没有误会，”陈默语气平淡，“我和林薇薇已经分手了，她家里的事，我没义务管。”
周婷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，显然没料到他会如此直接。她打量着陈默，发现他今天穿了件合身的新衬衫，眼底的疲惫淡了些，整个人透着一股以前从未有过的疏离感。
“别啊陈默，”周婷连忙劝道，“薇薇就是脾气急了点，心里还是有你的。浩浩那事确实棘手，你就当帮薇薇一个忙，以后她肯定会好好对你的。”
这话让陈默想起过去三年无数次类似的场景。每次林薇薇闹脾气，周婷都这样当说客，而他次次都心软妥协，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的索取。
“周婷，”陈默抬眼看向她，眼神清明，“以前我愿意为林薇薇花钱，是因为我喜欢她。但现在我看清了，我在她眼里就是个提款机。这种关系，没必要维持了。”
周婷被他堵得说不出话，只好换了副语气：“就算分手，好歹朋友一场吧？浩浩要是真出了事，薇薇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。你就当积德行善……”
“我的钱，要积德也会给我爸妈，不会给一个把我当冤大头的家庭。”陈默打断她的话，起身拿起公文包，“我要上班了，失陪。”
看着陈默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，周婷气得跺了跺脚，掏出手机给林薇薇发消息：“他油盐不进！态度硬得很，根本不听劝！”
到了公司，陈默刚坐下，就听见工位旁的同事们在低声议论。
“听说了吗？林建国的公司快撑不下去了，到处找人借钱呢。”
“之前不是说有个冤大头一直给他输血吗？怎么突然不行了？”
“谁知道呢，可能是冤大头醒了吧。”
陈默假装没听见，打开电脑开始处理工作。上周他熬夜做的项目方案，今天终于有了回音——合作方很满意，不仅要签长期合同，还愿意预付一部分款项。
正看着邮件，办公桌上的座机突然响了，是前台打来的：“陈默先生，楼下有位姓林的女士找您，说是您的阿姨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