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若挑的眼花缭乱,最后拿了一件长裙,收拾好后刚准备出门,手机就又响了。
这次是林姨,她正在回来的路上,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可以顺路带回来。
容若弯腰穿鞋:“不用了林姨,我今天出门和朋友一起吃。”
“哎?”林姨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,过后又连连应道,“好……好的,那夫人你一定要注意安全,可不要太晚回来,到时候用不用我去接你啊?”
操心的像是个嘱咐第一次出门上学的小朋友家长。
“林姨,我是成年人,可以照顾自己,”容若语气无奈,又没忍住笑道,“好了你放心,我会早点回来的。”
江揽月订的地方是一处高级的私人会所,从进门起就能窥见一些纸醉金迷的味道,服务员在询问过她的身份过后就带着她去了顶层的某个房间。
厚重的门打开后,嬉笑声和酒杯碰撞的声音响起,而在她进来的一瞬间,一切都归于了平静。
容若大概的扫了眼,屋里的人不少,七八个,除了江揽月以外都是年轻的男生。
“哟,来了啊,”江揽月从沙发中央的位置站起身来到她的身边,一把勾住了她的肩膀,“来给各位介绍一下,我的朋友,容若。”
男生们纷纷站起身,朝着她谦卑的颔首问好:“容小姐。”
有的甚至红了耳根不敢看她。
容若笑着回应,没有半分的架子:“你们好。”
两人坐下。
桌子上大多都是好酒,有位染着银卷发的男生大着胆子倒了一杯,送到了容若的面前:“容……容姐姐,给您喝。”
容若本来在和江揽月说话,耳边突兀一道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,看着少年那羞涩的样子,她无奈的瞥了眼旁边人,后者挑了挑眉,示意随便处置,她不管。
“抱歉啊,我喝不了酒。”
“对不起!我、我不知道您……”
他顿时手忙脚乱起来,手里的酒杯拿着也不是放着也不是,可下一秒“叮”的一声脆响,容若拿起装着橙汁的杯子和他碰了一下。
女人眉眼含笑,温柔的不可方物:“不知道你介不介意我以橙汁代酒?”
她今天穿了件素白的掐腰长裙,衬得肌肤如雪,在昏暗的灯光下仿佛自带柔光,微卷的长发垂落肩头,发梢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,像是名家笔下精心勾勒的墨痕。
如此不染纤尘的气质,却偏偏生了一双含情目,眼尾微微上挑,眸光流转间自带三分春色。
少年瞬间涨红了脸,手指微微发颤,连杯中的酒液都晃出了几滴,他慌乱地摇头:“不、不介意!容姐姐您......您随意就好。”
他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人,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了,生怕惊扰了这人间难得的美景。
半杯的酒下肚,迷了人的心智也壮了人的胆子,少年只觉得一股气血上涌,烧的失了所有的控制力,一句话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:“姐姐,我可以加您一个联系方式吗?”
意图昭然若揭。
刚放下杯子的容若愣了下。
不过这次还没轮到她说话,一直在看戏的江揽月就哼笑了一声:“那你得先问她老公同不同意。”
空气中的旖旎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。
容若抬起右手,将无名指上的戒指给他看:“我已经结婚了。”
很显然,在这种局上冲动上头是要付出代价的。
他被请出去后,剩下的其他人都老实了很多,乖乖的在旁边陪酒的陪酒做气氛的做气氛。
容若问了一嘴这些人都是谁,江揽月只说是圈子里的一些年轻人,没具体说是哪来的。
“那你呢?”话题绕了千百个弯终于回到了正题,江揽月问她,“你这几年过得好吗?”
“挺好的,”容若语气坦然,也知道她想问什么,“他对我也很好。”
只是没有感情。
可是因为那种原因才有的结合,又能生出什么情愫来。
容若已经很知足,她从一开始就没奢望什么。
江揽月揉了下太阳穴,只觉得有股气在胸膛里上不去下不来:“你甘心吗,甘心一辈子就这么被容家困住?”
容若垂眸看着手指上的钻戒,喃喃的回:“……我不知道。”
“若若,你才二十四岁。”
“……”
无言以对。
……
容若还是喝了一点酒。
她的酒量过于差劲,刚喝了一点点就倒在了江揽月的怀中没了意识,江揽月刚想把人散了带她回家,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稍显急促的脚步声。
紧接着门开了。
在一众服务生的拥簇,数位经理负责人的谄媚陪笑下,傅景珩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。
他显然是刚从某个正式场合抽身,一身正装一丝不苟,神色淡淡,俊美的脸上看不出情绪,唯独那双黑沉的眼眸,直直地锁定了沙发上的容若。
然后,又缓缓的移到了旁边站着的几个男生身上。
如芒在背。
江揽月打圆场:“这些是我叫来的人。”
傅景珩没有应声,他走了过来,皮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,让整个包厢的气压都低了几分。
“喝了多少?”
“没多少,”江揽月边说边给那边站的像是接受审讯的人递眼色,让他们离开,“就一小口。”
傅景珩修长的手指搭上了容若泛红的脸颊:“你应该知道她不能喝酒。”
“借酒消愁这句话,傅总应该比我懂。”
男人没再说话,直接伸手将人从她怀里抱了过来,容若软绵绵地靠在他胸前,脸颊贴着他的西装领口蹭了蹭,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句什么。
江揽月看着她那张泛着红的脸,脸上的轻佻消失不见,突然正色道:“我想听一句实话。”
“你和她在一起是为什么?”
傅景珩将外套脱下盖在了怀中人的身上,随后抱着她起身离开。
留下的话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。
“各取所需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