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

夏景淮恭声对面前两位灵剑派的长老说道:“清微掌门,寡人此行为何,想必你们已经猜到了吧?”

闻言,清微掌门也是微微一笑道:“既然国主亲身来到灵剑派,却又微服独自出行,想来定是极重要却又不能让外人知晓之事。国主所求之事,贫道已经略猜了一二,只是灵剑派向来不干涉国事......”

只见,还不容清微长老说完,夏景淮便立马打断笑道:“这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,灵剑派身在王土之上,又何来置身事外之说?寡人也知道灵剑派的规矩,所以寡人也不是让灵剑派加入东夏国的军队。寡人只是想要一次机会,一次开启八荒阵的机会。

闻言,一旁的清风长老立马惊道:“国主是想启动八荒阵? !国主这八荒阵乃灵剑派终极大阵就算是灵剑派,也是非存亡时刻不可动用啊!且那八荒阵对施用之人的要求极高,也只有掌门能够开启此阵。”

“寡人自然是知道这八荒阵并非轻易可以开启,所以寡人便亲自来了。”

“可是现如今战事已平,百姓安居,东夏国早已是天世下之主,国主为何还要八荒阵?”

闻言,夏景淮也只笑了笑说道:“清微和清风两位长老,长年安居于灵剑派之内,自是难知世间之事,如今这天下,看似平静如水,实则喑流汹涌,两国之战更是一触即发!”

“国主的意思是,天宁国和是南诏国,并未真正臣服?可是人只要活着,就能随时改变心意,彼时的臣服难保永世的臣服。想必国主定是察觉了什么,才会甘冒大险来此求取八荒阵,以作未雨绸缪吧?”

闻言,夏景淮笑了笑“不错!”

清风略带不解的问道:“但我们东夏国兵力强大,平定其他两国也不在话下,国主何必如此大费周章?”

“敢问二位长老你们可还记得,十八年前那场持续三年的大战!”

“那场东夏国与天宁国之战,亦是国主与楚直胤之战,那一战震惊天下,如何能不记得。”

闻言,夏景淮点了点头道:“好!那么你们也该记得,那一战旷日持久,它的背后又是何等生灵涂炭。百姓更是苦不堪言!”

闻言,清微掌门也是所有所思道:“所以这一次,国主想借八荒阵速战速决以免苍生受苦?”

说到这里,夏景淮的眸中微暗“不错,若是一些顽固之地,边陲小国,我东夏国自可速战速决,但若是与天宁、南诏这两大国....正可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,它们若是不安分就当自当灭之。

闻言,灵剑派两位长老甚是心惊的说道:“可若是如此,天下必会大乱啊!”

夏景淮略带不 屑的说道:“想治乱世,鲜血与杀戮, 就是唯一的方法!”

闻言,一旁的清风长老甚是不满的说道:“国主倒是提醒了贫道,自国主登基以来, 治国之道愈无仁德, 这一点与我们灵剑派恰怡相悖,恕贫道难以认同!”

夏景淮冷笑道:“寡人方才已经说过了,如今仍是乱世,天宁和南诏虽暂为东夏属国,对东夏俯首称臣,却随时都会反叛。想要在乱世中坐稳天下之主的位置,试问二位长老以为,仁德,还有用吗?再者,灵剑派若是不予支持东夏国,那么战事一起,又必会如同十八年前一般,旷日持久,即便东夏能胜,但百姓之苦,却要生生挨到战事结束,你们灵剑派如此做,可是仁德?若是灵剑派为了什么陈规旧矩,置百姓于不顾,那么与血月神教,又有何区别?!”

闻言,清微和清风两位长老也甚是皱眉“国主所请,还容我二人思量一二,如今国主的龙体负伤,不如先在天池将养几日,待伤势痊愈,我等也可给国主答复。”

闻言,夏景淮的语气又加重了几分说道:“天池可是天下第一疗伤圣地,寡人自当不会推托。毕竟,寡人也是为了来灵剑派,才会负伤至此呢。”

“国主不嫌弃天池简陋便好。”

“清微掌门,寡人相信,不用等到寡人的伤势痊愈,你们二位便会给寡人一个满意的答案!”

就在快走出门时,夏景淮忽然说道:“对了,此次与寡人同行的还有一个姑娘,寡人看那姑娘的资质甚是不错,清微掌门若是得空,不如亲自看看。”

……

莫离尘走后,秋凝香不再与萧锦一多言,冷哼一声后也走开了。

随后萧锦一又跟着伯武逛了好些地方,却因为秋凝香的打搅弄少了些许兴致。

等用过晚膳,萧锦一也便早早回房休息了。

期间有一个弟子前向萧锦一传话说道:“国主去了一个叫天池的地方养伤。等明早自会前来相见。”

待那名弟子离开后,萧锦一不禁看着窗外的明月感叹道:“自从进了灵剑派以后,自己便于夏景淮分开了,再也没有见过。如今独自一人在这个陌生的环境,总是有些莫名心慌的感觉。”

萧锦一这才意识到,原来没有了亲人以后,自己也竟会依赖一个相识也不过半月的外人。

可他的真实身份终究是国主,再也不是自己之前认识的那个莫邪了。

这偌大的灵剑派真的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吗?

随后,萧锦一又迅速摇头否认道:“萧锦一你自己一个人在想什么呢?方刚才也不过是一个 秋凝香而已,自己一定要打起精神来面对灵剑派的考试!越是困境就绝对不能退缩!”

夜已过半,萧锦一再次从梦中惊醒过来。

擦去眼角的泪水,双手环住双腿,不禁抬眸又看向了窗外。明光洒落在床边。

此时萧锦一竟有些好奇,入了深夜的灵剑派又会是怎么样的呢?自己还会不会遇见他?

此时已经睡意全无的萧锦一,迅速的穿好了外衣和鞋子。

空中的月光照在地面上,倒是不暗。

在不知不觉中,萧锦一又再次走到了之前的那棵花术下,又或者是自己内心深处的悸动。

突然,萧锦一不禁看着前方震惊道:“那是........”

花树下的不远处,正有一位白衣少年郎挥舞着手中的剑,剑锋挑过飞花,如同划破天际的破碎寒光。

紫红色的小花密密麻麻,随着剑气散落而开仿佛一场澎湃花雨。那舞剑之人身姿俊逸,衣袂翩飞,银色的面具清冷一如夜色。

他长剑如芒,数十朵落花被剑刺穿,缤纷无力落下,而他的眼中没有丝毫波澜,只掠过道道冰冷的剑光。

萧锦一痴痴望着那道在月光下舞剑的绝美身影,仿佛心中每一个情绪都在随着他的剑光而动

飞花穿梭,他回旋挥剑,遗落的花瓣,似乎在地上堆积成了什么图案。

忽而他长剑陡转,横剑身前,剑气轰然震开!霎时潭水飞溅,花雨漫射,飞过夜空。

萧锦一的视线被漫天花雨遮蔽,却忽然惊觉,他并不是在舞剑,而是在突破一种剑术。

很快那些飞旋的花海失去了力量,随凤飘飘酒天地间,豁然安静。

萧锦一的眼中,也只剩下那一个少年。那个名叫莫离尘的白衣少年郎。

随后便见他一手撑着剑单膝跪在了地上,似乎已是力竭。

他看着面前一片残花。自嘲地笑了笑,眼里尽是讽刺与冰冷。

此时萧锦一正在纠结要不要出去替他把把脉,萧锦一刚一抬脚便正巧踩到了刚刚掉落下来的 干树枝上

闻声,莫离尘立马看向了自己,那样的眼神,令得萧锦一不自觉地后退一步。

随后,才见他缓缓起身,收敛了眼中情绪,对着自己一字一句地道:“走!我不想伤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