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疼得浑身发抖，汗水和眼泪混在一起，流了满脸。
就在这时，卧室的门，开了。
苏晴站在门口，手里拿着一件缝了一半的衣服。她看着我，又看了看被我拎在手里的王强，整个人，都傻了。
她脸上的表情，很精彩。震惊，恐惧，难以置信，还有一丝……我看不懂的东西。
我们俩，就这么隔着几米的距离，看着对方。
一个月前，她把我卖了三斤面包。
一个月后，我回来了。
7
苏晴的嘴唇在抖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她手里的针线，“啪嗒”一声掉在了地上。
我看着她，她瘦了很多，脸色蜡黄，穿着我那件棉衣，显得空荡荡的。眼睛还是那双眼睛，但里面，没了光。
王强看见苏晴，像是看见了救星，用另一只手，指着我，声嘶力竭地喊：“晴……晴妹子！快！报警……不，快跑！他……他不是人！”
我笑了。我抓着王强的脖子，把他按在了墙上。他立刻就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，发不出声音了。
“跑？”我看着苏晴，慢慢地说，“你觉得，你跑得掉吗？”
苏晴的身体晃了一下，扶住了门框，才没倒下。
“林……林默？”她终于叫出了我的名字，声音小得像蚊子叫，“你……没死？”
“托你的福。”我说，“你和你的三斤面包，都过得好吗？”
“三斤面包”这四个字，像一把刀，狠狠地扎进了苏晴的心里。她的脸，瞬间没了血色。她低下头，不敢看我的眼睛。
“我……”她想说什么，但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我没再逼她。我现在，没兴趣听她解释。我只想先处理掉眼前这个畜生。
我抓着王强的头，像拎一个西瓜一样，把他狠狠地，往墙上撞去。
“砰！”
一声闷响。墙上，留下了一片红色的印记。
王强哼都没哼一声，就软了下去。
我松开手，他像一滩烂泥，滑到了地上。我探了探他的鼻息，还有气，只是晕过去了。
我把他拖到客厅中间，找了根绳子，把他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。
然后，我走到苏晴面前。
她吓得连连后退，一直退到了墙角，退无可退。她抱着头，蹲了下去，浑身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。
“别……别杀我……”她哭着求我，“林默，我知道错了……你别杀我……”
我没说话。我只是蹲下，看着她。
看着这张我曾经爱到骨子里的脸。这张脸，曾经是我世界的全部。现在，我看着它，心里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。
我伸出手。
苏晴吓得尖叫起来，闭上了眼睛。
我的手，停在了她的头顶，没有碰她。我只是，轻轻地，把她头上的一根杂草，拿了下来。
“起来。”我说。
她不敢动。
“我让你，起来。”我的声音，冷了一点。
她这才颤抖着，慢慢地，站了起来。
我走到饭桌前，拉开一张椅子，坐下。然后，指了指对面的椅子。
“坐。”
苏-晴-像个木偶一样，走了过来，僵硬地坐下了。
我看着她，她看着地面。我们俩，就像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。
“一个月前，”我开口了，声音很平静，“我发着高烧，你把我拖出去，换了三斤面包。现在，一个月后，我回来了。你说，我该怎么对你呢？苏晴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