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：廉价公寓与古怪守则
我捏着那张薄薄的租房合同，站在“佳佳公寓”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前，心里第七次冒出掉头就走的冲动。
这栋公寓楼看起来年纪比他都大，墙皮剥落，露出里面灰黑色的砖块，窗户大多灰蒙蒙的，偶有几扇透着昏暗的光。
楼宇藏在这座繁华都市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，周围是低矮的待拆迁平房，更显得它孤零零的古怪。
唯一吸引我的，是那低到令人无法拒绝的租金。刚刚毕业工作不久，没钱租好的房子，这里的价格是他唯一能负担得起的选择。
“便宜没好货，尤其是房子。”他嘟囔着，最终还是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铁门。
门厅狭窄阴暗，弥漫着一股老房子特有的潮味。管理员是个干瘦的老头，坐在玻璃窗口后面，头也不抬地递出一串钥匙和一张打印纸。
“404房。这是守则，仔细看，记住，照做。”他的声音沙哑。
“守则？”我接过东西，有些疑惑。租房还有守则？
老头终于抬起头，眼神浑浊却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意味，重复道：“仔细看，记住，照做。”说完便低下头，不再理会他。
我心里嘀咕着“怪人”，拿起那张A4纸。标题是加粗的黑色字体：《佳佳公寓住户守则》。
内容如下：
1. 公寓供暖供水时间为每晚18:00至22：00早6:00来水。非供水时间，请勿开启任何水龙头，无论听到任何声音。
2. 夜间22:00后，请勿在走廊逗留。若听到走廊有哭声或笑声，切勿好奇，勿开门窥探，勿回应。确保你的房门锁好。
3. 本公寓没有养猫的住户。如果你在窗外、门外或阳台看到黑猫，勿与它对视，不要与它有任何形式的互动。立即拉上窗帘/关闭房门，并忘记此事。
4. 你的邻居是友善的。如果遇到，可以打招呼，但请不要进入邻居家中，也勿接受邻居的晚餐邀请。
5. 垃圾请分类后于每天19:00-19:15放置于每层楼梯口的绿色垃圾桶内。错过时间请等待次日。切勿将垃圾放在门口过夜。
6. 管理员身穿蓝色制服。如果看到身穿红色制服的管理员，无论他说什么，不要相信，不要跟随，立即返回你的房间并反锁房门。
7. 房间内绝对安全。请确保你的门牌号（404）清晰可见，没有污损或遮挡。
8. 守则可能会更新。请每日留意房门上可能出现的新的打印纸，并严格遵守最新指示。
我快速浏览完，感觉一阵荒谬。这都什么跟什么？恶作剧吗？还是某种行为艺术？
我摇摇头，只当是公寓管理方故弄玄虚，或许是为了防止住户乱扔垃圾或者浪费水电？他收起守则，拖着行李箱走向楼梯——电梯门口挂着“故障维修”的牌子，看起来挂了很久了。
楼梯间更暗，声控灯反应迟钝，他用力跺脚才亮起昏黄的光。墙上有一些模糊不清的涂鸦，空气里的霉味更重了。
走到四楼，走廊狭长而安静，两旁的房门紧闭。他找到404房，用钥匙打开门。
房间比想象中稍好一些，一室一厅，家具简单但还算干净。只是有一股淡淡的灰尘味。他放下行李，首先检查了门牌号，确实是404，金属的数字牌有些旧，但没有污损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