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方靠不住。他们认定了我有罪，或者至少是共犯。那个读者能完美复刻我的小说，能知道我已死的真名，他能躲过所有追踪，他显然不是普通人。
我只能靠自己。
对，小说！他让我继续写，他沉醉于这种操控感，他一定会留下痕迹！在故事里，在交流里，在那些看似随机却精心设计的指令中！
我扑到电脑前，几乎是粗暴地晃醒进入休眠的屏幕。打开那个加密邮箱的收件箱，翻看最早的那封“请为我写一个故事”的邮件。
邮件头信息简单得可怕，发送服务器是一串乱码，IP地址经过层层跳转，最终指向一个根本不存在的虚拟节点。完美无瑕，像幽灵发送的一样。
我烦躁地关掉邮件信息，目光重新落在那句命令上。
“请为我写一个故事。”
最初的恶意，最初的戏弄。
等等——
我的目光凝滞在“写”这个字上。
这不是打印字体。
最初的那封信，是打印的。信封上的名字，信纸上的句子，都是冰冷的标准印刷体。
但这封邮件里的字……虽然也是规整的宋体，但在“写”这个字的右下角，有一个极其细微的、几乎无法察觉的墨点晕染痕迹。不像是纯数字渲染，反而像是……像是某种高端打印机在极短时间内连续工作留下的微小瑕疵。
非常非常细微，若非我长期伏案写作，对文字形态敏感到了变态的地步，根本不可能发现。
纸质信和电子邮件，使用了同源，或者至少是关联的打印输出？
那封纸质信！我猛地站起身，在满地狼藉中翻找那个被我揉成一团丢掉的素白信封。
找到了。在垃圾桶最底下，沾着泡面汤的油渍。
我小心翼翼地把它展平，和屏幕上的邮件并排放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