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脸上糊着一层深海淤泥面膜，绿得发黑，活像刚从水沟里成精爬出来。
右手抠着脚丫子，左手刷着微博评论区，看那群黑粉骂我“滚出娱乐圈”、“只会炒作的208w”，心情甚至有点美滋滋。
黑红也是红，骂声也是热度。
更何况，今晚这个“苏晚晚红毯假摔心机婊”的热搜第三，还是我故意摔出来的
——裙子那么贵，不摔一下怎么对得起品牌方爸爸给的爆点？
空调呜呜吹，外卖小龙虾的香味混着脚丫子味，构成我摆烂人生的至高享受。
直到我家那扇可怜的大门被砸得山响，伴随着经纪人莉娜撕心裂肺的尖叫，穿透隔音板：
“苏晚晚！开门！你他妈给老子滚出来！出大事了！！！”
我手一抖，刚抠到一半的脚趾头差点戳进面膜里。
“催命啊！”
我没好气地吼回去，趿拉着人字拖，顶着一脸绿膜，慢悠悠地去开门，
“天塌了还是地陷了？又哪个对家买我黑料了？这次是说我去南极嫖企鹅还是去北极撩北极熊了？”
门一开，莉娜直接扑了进来，手机屏幕差点怼我脸上。
她头发凌乱，眼线哭花，活像被十八个壮汉轮流蹂躏过，声音劈叉：
“屁的企鹅！是你儿子！你亲儿子！苏小曜！他、他他他——黑进了顾淮的直播间！
抱着DNA报告！管顾淮叫爸爸！
现在全网平台都炸穿了！！
热搜第一爆了！！服务器全瘫了！！”
我脸上的绿膜，“咔”一声，裂开了几条缝。
脑子里嗡的一下，五年前那晚顶楼套房的记忆碎片猛地炸开——炽热的呼吸，滚烫的皮肤，男人压抑的低喘，还有醒来后空荡荡的房间和床头那一沓冰冷的钞票……
顾淮？
那个娱乐圈高冷之花、演技封神、粉丝能手撕航母的顶流影帝顾淮！
我一把抢过莉娜的手机。
屏幕里，不是顾淮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，而是一张粉雕玉琢、眼睫毛长得能滑滑梯的小俊脸。
不是我儿子苏小曜是谁！
这小崽子盘腿坐在他的儿童座椅上，背景是他那堆满了编程书和钢铁侠手办的卧室。
他面前架着我的平板电脑，屏幕上赫然分屏显示着——左边是顾淮那张素来波澜不惊此刻却明显瞳孔地震的俊脸，
右边是一份高清无码的DNA鉴定报告书，关键信息一点没打码，“支持顾淮为苏小曜的生物学父亲”那几个大字，灼得我眼睛剧痛！
苏小曜小朋友推了推鼻梁上压根没镜片的装饰眼镜，小奶音一本正经，语不惊人死不休：
“顾淮叔叔你好，我是苏晚晚女士的儿子，苏小曜。
根据基因测序结果显示，你有99.9999%的概率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。”
顾淮那边的直播间弹幕已经疯了，密密麻麻层层叠叠，卡得画面都快不动了，全是“？？？？？？？”和“！！！！！！！”以及各种崩溃哀嚎。
我儿子完全无视了那场由他引发的数字海啸，继续他的惊天发言，语气诚恳得像在讨论今天幼儿园的午饭：
“我妈妈最近被很多坏人骂，她看起来很坚强，但其实晚上会偷偷抱着我哭。
我想帮妈妈，但我只有五岁，骂不过他们。”
“所以，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