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氏眼看讨不到好，只能咬牙认栽。
「是妾身管教不严，还请嬷嬷恕罪。」
「不敢当。」林嬷嬷皮笑肉不笑，「只是想提醒夫人一句，我们家小姐，不是谁都能欺负的。这次是跪祠堂，下次又是什么？丞相夫人还是好自为之吧。」
说完，她便扶着我，在苏家人敢怒不敢言的目光中，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祠堂。
回到我的院子，林嬷嬷立刻换上了一副关切的神情。
「小姐，您受苦了。老夫人已经派人去宫里请太医了，定要为您好好查查身子。」
我心中一暖。
这世上，真心待我好的，也只有外祖家的人了。
「有劳嬷嬷了。」
送走林嬷嬷，我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面容，眼神逐渐变得坚定。
柳氏，苏怜儿，你们的手段，也不过如此。
等着吧，好戏，还在后头。
很快，宫里的太医就来了。
那是我外祖父的故交，张太医。
他为我诊脉后，脸色瞬间沉了下来。
「大小姐，您这不是体弱，是中了慢性毒！」
我“惊讶”地睁大了眼睛：「中毒？」
张太医点了点头，神情凝重：「此毒无色无味，会一点点侵蚀人的五脏六腑，若非老夫经验丰富，恐怕也难以察觉。」
「算算时日，下毒之人，至少已经给您下了五年的毒了！」
我适时地露出了惊恐和难以置信的表情。
而门外，前来“探望”的柳氏和苏怜儿，听到这话，脸色瞬间惨白如纸。
04
「中毒？这怎么可能！」
柳氏第一个冲了进来，脸上写满了震惊和心虚。
「张太医，您是不是诊断错了？青玉的饮食起居一直是我在打理，怎么会中毒呢？」
她急于撇清自己的样子，实在是太过明显。
张太医捋了捋胡须，冷冷地看了她一眼。
「老夫行医四十年，还从未出过错。」
「此毒十分阴险，寻常大夫根本看不出来。若非今日老夫前来，大小姐恐怕不出三年，便会……」
他没有说下去，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。
柳氏的腿一软，差点瘫倒在地。
苏怜儿也吓得花容失色，下意识地躲到了柳氏身后。
我看着她们惊慌失措的模样，心中冷笑连连。
「母亲，您是我这府里唯一的主母，我的饮食都是您亲手安排的，您说，会是谁想害我呢？」
我的声音不大，却像一记重锤，狠狠敲在柳氏心上。
「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」她慌乱地摆着手，「青玉，你可千万别误会母亲，母亲怎么会害你呢？」
「我自然是信母亲的。」
我微微一笑，话锋一转。
「只是，这下毒之人藏在暗处，一日不揪出来，我便一日不得安寝。」
「父亲身为丞相，掌管刑狱，想来查个内鬼，应该不难吧？」
我将问题抛给了匆匆赶来的苏振。
他看着我，又看看面如死灰的柳氏，眉头紧紧皱了起来。
一边是前途光明的嫡女和她背后强大的将军府，一边是自己宠爱的妾室和柔弱的庶女。
他第一次，感到了为难。
「此事，爹爹一定会彻查！」
最终，理智战胜了情感。
他不能因为一个妾室，毁了自己的前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