匆匆走开。
那本日记。
像个烫手山芋。
锁在我抽屉最深处。
我没敢翻开。
怕看到更颠覆的东西。
怕自己承受不住。
矛盾爆发在化学实验课。
分组实验。
我和校花林薇分到了一组。
周屿在邻组。
林薇负责操作。
她心不在焉。
眼睛总往周屿那边瞟。
「林薇！
硫酸！」
我提醒她。
她手一抖。
装着浓硫酸的烧杯倾斜。
液体泼溅出来！
直冲我的手臂！
「啊！」
林薇尖叫。
我脑子一片空白。
下意识想躲。
已经来不及了。
预想中的灼痛没有到来。
一只手臂猛地横在我面前。
挡开了泼洒的硫酸！
刺啦——
布料烧焦的声音。
伴随着一声压抑的闷哼。
我惊魂未定地抬头。
是周屿！
他不知何时冲了过来！
用他自己的手臂。
替我挡下了大半！
他小臂的校服瞬间被腐蚀。
皮肤暴露出来。
一片刺目的红！
「周屿！」
我失声喊出来。
他痛得脸色发白。
额头渗出冷汗。
却咬着牙。
狠狠瞪着我。
「发什么呆！
去冲水！」
他吼道。
声音因疼痛而发颤。
老师和其他同学围了上来。
一片混乱。
我被他吼得回过神。
手忙脚乱地拉着他冲向水槽。
拧开水龙头。
冰凉的自来水哗哗冲在他受伤的手臂上。
「疼吗？」
我看着那片红肿破溃的皮肤。
声音发抖。
「废话！」
他疼得龇牙咧嘴。
没好气地说。
「你是猪吗？
躲都不会？」
明明是骂人的话。
此刻听在耳朵里。
却像裹了层糖衣。
又涩又甜。
「你…你干嘛冲过来？」
我低声问。
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角。
周屿身体一僵。
别过脸去。
不看我。
「我…我那是怕你毁容了赖上我！」
他嘴硬。
声音却低了下去。
耳廓那抹熟悉的红。
再次蔓延开来。
「谁让…谁让你笨手笨脚的！」
水流冲刷着他受伤的手臂。
也冲刷着我心里那层厚厚的冰。
有什么东西。
咔嚓一声。
裂开了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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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.
周屿的手臂烫伤不算太严重。
但需要每天换药。
他吊着胳膊。
像个独臂大侠。
作为「罪魁祸首」的间接关联人。
我被班主任指派。
负责帮他记笔记。
送作业。
直到他伤好。
「喂。
今天的数学笔记。」
放学后。
我敲敲他的课桌。
把本子递过去。
周屿正趴在桌上睡觉。
闻言抬起头。
睡眼惺忪。
看到是我。
眼神闪烁了一下。
「放那儿吧。」
他故作冷淡。
伸手去接。
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手背。
像被微弱的电流击中。
我俩同时一颤。
飞快地缩回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