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瞥了一眼那张卡。无限额的黑卡。
王总?哪个王总?
我没碰那张卡,身体往后一靠,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
“你们王总谁啊?脸这么大,让我过去我就过去?”
Cindy的笑容僵了一下。“我们王总,是宏发集团的董事长,王德发。”
哦,王德发。我知道他。搞房地产的,这两年发得很快,报纸上常见。听说这人信风水信得入了魔,家里供着好几尊金佛,出门看日子,吃饭看方位。
“他找我干嘛?公司要破产了?”我问得很直接。
Cindy的脸色瞬间就白了,跟抹了三斤面粉似的。“江大师,您……您可别乱说。我们王总生意好得很。”
“好得很,他找我干嘛?闲得蛋疼?”我拿起柜台上那把大蒲扇,不紧不慢地扇着。
她被我噎得说不出话,深吸一口气,似乎在努力维持自己的专业形象。“王总最近……遇到点小麻烦,想请您给看看宅子的风水。”
“小麻烦?”我笑了。
我看着她身上那股越来越浓的黑气,那黑气已经开始往她脸上蔓延了。这可不是小麻烦。这是要倒大霉的前兆。
“行啊。”我站起来,伸了个懒腰,“看风水可以。但我的规矩,你得跟你们王总说清楚。”
Cindy眼睛一亮,“您说。”
“第一,出场费,一百万。不管事成不成,这钱都得付。”
她点点头,似乎觉得这个价格很合理。“没问题。”
“第二,解决问题,另算钱。价格我说了算,他不能还价。”
她犹豫了一下,但还是咬牙点了头。“……好。”
“第三,也是最重要的一条。”我走到她面前,弯下腰,盯着她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说,“别跟我装逼。我不吃那一套。让他把尾巴收起来,老老实实当个客户。不然,我就让他知道知道,什么叫真正的水逆。”
我的声音不大,但Cindy的脸彻底白了。她看着我的眼睛,好像看到了什么让她恐惧的东西。她身上的那股粉红骚气,瞬间被一股冰冷的灰败之气压了下去。
她狼狈地站起来,几乎是落荒而逃。
“我……我这就去跟王总汇报。”
看着她踉跄的背影,我撇了撇嘴。
拿起柜台上的黑卡,在指尖转了一圈。
有点意思。
我倒要看看,这个王德发,到底惹了什么脏东西。
2
半小时后,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了“有缘堂”门口。
这破巷子路窄,宾利这种大家伙开进来,跟头大象挤进了兔子窝似的,两边的墙皮都被蹭掉了不少。
Cindy给我拉开车门,一脸的敬畏,跟之前判若两人。
我还是那身大裤衩人字拖,往真皮座椅上一坐,舒坦。
“开车。”
车子一路开到了云山别墅区。这是本市最有名的富人区,依山傍水,据说风水极佳。
但一下车,我就皱起了眉头。
整个别墅区的气场,确实不错,算得上是藏风聚气。但王德发这栋别墅,却像是这块好风水里的一个脓包,往外冒着丝丝缕缕的黑气。
别墅是欧式风格,修得跟个宫殿似的,门口立着两尊巨大的罗马武士雕像,不伦不类。
一个五十多岁,脑满肠肥的胖子,正焦急地等在门口。地中海发型,戴着金丝眼镜,挺着个啤酒肚,正是王德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