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违约金？”我冷笑，“你要是现在把钱打过去，你整个公司都得给人当违约金！”
我不再理会暴跳如雷的王德发，继续对着手机说：“老李，我不管你信不信。你现在去查一下收款方的账户。我敢保证，那个账户，已经被冻结了。或者，收款方那个公司，法人已经变更了。你这笔钱打过去，就是肉包子打狗，有去无回！”
电话那头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
过了足足有半分钟，老李带着颤抖的声音才再次响起。
“王……王总……他说的是真的。我……我刚刚查了，施工方那家公司，就在半小时前，刚刚完成了股权变更，现在公司的实际控制人，是……是我们的死对头，辉煌集团！”
轰！
王德发脑子里像是有个炸弹炸开了。
他整个人都懵了，手里的金边手机“啪”地一声掉在地上，屏幕摔得粉碎。
他呆呆地看着我，眼神里充满了震惊、恐惧和难以置信。
如果那笔钱真的打了过去，就等于直接送给了竞争对手，后果不堪设想。
“现在，”我走到他面前，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他，“还要证据吗？”
“我那一百万的出场费，就是要买你一句话。”
“信我。”
4
客厅里死一样地安静。
王德发瘫在地上，脸色灰败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，好像一条离了水的鱼。他那个叫Cindy的秘书，也吓得花容失色，站在一旁，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。
刚才那一通电话，对他来说，冲击力太大了。
几千万的资金，差一点就进了死对头的口袋。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生意失误了，这是商业间谍级别的内鬼操作。而这一切的源头，竟然被一个穿着人字拖的年轻人，用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给点破了。
他看向我的眼神，彻底变了。
从一开始的轻视和怀疑，变成了深入骨髓的恐惧和敬畏。
“江……江大师……”他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，但腿脚发软，试了几次都没成功。
我没去扶他，就这么冷眼看着。
“现在，想明白了吗？”我问。
他连连点头，像小鸡啄米一样。“明白了，明白了……大师救我，大师救我啊！”
“想让我救你，可以。”我指了指那只被他护在身后的紫金蟾蜍，“第一步，把它给我砸了。”
王德发这次没有丝毫犹豫。
他从地上爬起来，也许是急火攻心，力气都变大了。他环顾四周，抄起旁边一个半人高的青花瓷花瓶，对着那只紫金蟾蜍的脑袋，狠狠地砸了下去。
“哐当！”一声巨响。
价值八百八十八万的“千年紫金蟾”，被砸了个稀巴烂。紫金色的碎片混着瓷器碎片，崩得到处都是。
奇怪的是，蟾蜍被砸开后，里面并不是实心的。
一团黑色的、棉絮一样的东西，从蟾蜍的肚子里飘了出来，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。那团黑絮一接触到空气，就迅速化开，消失不见了。
就在黑絮消失的一瞬间，我清楚地看到，笼罩在整个别墅上空的那层黑气，明显变淡了。缠绕在王德发身上的那股代表“小人”的灰色气流，也像是被剪断了线的风筝，消散了大半。
王德发自己也感觉到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