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我以为日子就要在这荒诞的“妻贤夫孝”和“塑料姐妹互撕”中过去时,方茴记者又给了我一点小小的惊喜。
这次她没堵我,而是不知从哪儿搞到了我的邮箱,发来一封邮件。
标题就很吓人。
《关于您妻子翟欣欣女士涉嫌参与诈骗团伙的初步调查说明》。
邮件内容比上次咖啡馆的截图更劲爆。
不仅有翟欣欣在不同婚恋平台同时活跃的ID列表,还有几个虽然打了厚码,但疑似受害者的匿名陈述,甚至提到了一个疑似团伙小头目,“刀哥”。
方茴在邮件最后写道。
“谢先生,证据正在不断充实。我们理解您的感情,但继续沉默是对犯罪的纵容。若您改变主意,随时联系我。保护自己,至关重要。”
我看着屏幕,摸了摸下巴。方茴同志的工作效率,值得表扬。这“刀哥”的名字,我还是上辈子跳下去之前才知道的,她居然这么快就摸到了边。
但我不能配合。
至少现在不能。
我斟酌了半天,回复了一封邮件,语气沉重又挣扎。
“方记者,谢谢您。但我还是无法相信……欣欣她对我很好,我们很幸福。这些证据……或许有误会?我需要时间……请不要再调查了,这让我很痛苦。”
发送。
完美。
一个深爱妻子、不愿面对残酷真相、痛苦又懦弱的丈夫形象跃然屏上。
我几乎能想象方茴看着回信,那种恨铁不成钢又无可奈何的表情。
关掉邮箱,我心情不错,决定给翟欣欣再加点料。
晚上睡前,我搂着她,语气沉重地开始我的表演。
“老婆,最近……公司那个大项目,可能有点波折。”
翟欣欣刷手机的动作瞬间停了,猛地扭头看我,眼神锐利得像探针。
“波折?什么意思?钱呢?还能到位吗?”
三连问,句句不离核心。
我心里冷笑,脸上却是一片愁云惨雾。
“唉,投资人那边出了点问题,资金链可能……要断。我的全部身家都押在这上面了。”
我叹了口气,把她搂得更紧,声音带着一丝脆弱。
“欣欣,如果……如果我破产了,变成穷光蛋,你还会要我吗?”
翟欣欣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。
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了几秒。
然后,她几乎是弹射起步般坐直了身体,脸上瞬间切换成担忧和坚毅。
“老公!你说什么呢!我是那种只认钱的人吗?!”
她说得大义凛然,如果忽略她微微抽搐的嘴角的话。
“不管怎么样,我都会陪着你渡过难关的!”
演技有进步,可惜眼神里的慌乱和算计出卖了她。
“真的吗?”
我抬起头,眼神里充满了“感动”和“依赖”。
“欣欣,你真好……我……我其实立过遗嘱的……”
我抛出了鱼饵。
“遗嘱?”
她的音调瞬间拔高,又强行压下去,装作不经意地问。
“什么遗嘱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