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着傅谨言，看着这个我爱了十年，也忍了十年的男人。
他为了另一个女人，来讨要我母亲的遗物，我的保命符。
他的语气，不是商量，是通知。
“我若是不给呢？”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。
傅谨言的眼神彻底冷了下去。
“沈念，我再说一遍，把它交出来。”
“薇薇的命，等不起。”
“你不要逼我。”
第4章 雪参碎心
“逼你？”
我笑了，笑声在阴冷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凄厉。
“傅谨言，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，从我嫁给你开始，到底是谁在逼谁？”
“是我逼你收下我的嫁妆，为你铺平青云路吗？”
“是我逼你在我父亲的灵前，发誓会照顾我一生一世吗？”
“还是我逼你，把你的白月光接进府，住我的院子，摔我的簪子，现在还要拿走我娘唯一的遗物去救她的命？”
我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，一声比一声尖锐。
积压了太久的委屈和愤怒，在这一刻，尽数爆发。
傅谨言被我问得步步后退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
“沈念！你……你不可理喻！”
他似乎找不到任何话来反驳，只能用愤怒来掩饰他的心虚。
“我不想跟你吵。我只问你，给，还是不给？”
直播间的观众已经疯了。
【只想搞钱】：别给！千万别给！主播，这是你妈留给你的！给了她，你就是天下第一大傻逼！
【机甲战神007】：给他！然后告诉他，这是断义参！从此以后，恩断义绝，两不相欠！
【我妈叫我学针灸】：姐妹们，我有个大胆的想法。商城里不是有“一日丧命散”吗？长得跟参须差不多，咱们……
我看着傅谨言那张写满“理所当然”的脸，心中一片冰凉。
我突然觉得很累。
跟这种人，没什么好说的了。
我转身进屋，从一个上了锁的暗格里，取出一个紫檀木的盒子。
打开盒子，一股清冽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。
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株通体雪白、形似人参的植物，根须分明，宛若天成。
傅谨言的眼睛亮了。
他想上前，却又有些迟疑。
我捧着盒子，走到他面前。
“傅谨言，你想要，是吗？”
他没有说话，只是死死地盯着那株雪参。
“好，我给你。”
我当着他的面，从盒子里拿出雪参。
然后，在他震惊的目光中，我狠狠地将它摔在地上。
用尽全身力气，一脚踩了上去。
“咔嚓”一声。
那株价值连城、能救人命的千年雪参，被我踩得粉碎。
“沈念！你疯了！”傅谨言发出一声怒吼，他冲过来，一把将我推开。
他蹲下身，想要去捡拾那些碎片，可一切都晚了。
雪参已经和地上的泥土混在了一起，再也分不清。
他抬起头，那双曾经让我沉溺的眼睛里，此刻充满了血丝和杀意。
“你就这么恨她？恨到宁可毁了它，也不肯救她的命？”
我被他推得撞在墙上，后背生疼，可我却笑了。
“是啊。”
我看着他，一字一句，清晰无比。
“我不仅要她死，傅谨言，我也要你，一辈子都记着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