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墨往前走了两步，站在一个土坡上，确保所有人都能看见他。他没说官话套话，直接开门见山：“我知道你们饿，朝廷欠你们的粮食，肯定会给。但现在，粮食还在运过来的路上，就算立刻发给你们，生米生面也吃不了，对不对？”
这话戳中了灾民的痛点，人群里响起嗡嗡的附和声。有个精瘦的汉子站出来，梗着脖子问：“那阁老说怎么办？我们都快饿死了，等不起！”
“不等。”林墨摇头，指了指旁边空着的晒谷场，“看到那块空地没？现在，我要找十个会做饭的妇人，二十个有力气的汉子，咱们先搭灶台、烧开水，朝廷给你们发‘应急粮’——不是生米，是能直接吃的热粥，加野菜的菜粥！”
灾民们愣住了，显然没料到他会说这个。热粥？还是加野菜的？虽然简单，但对于饿了几天的人来说，已经是天大的诱惑。
林墨趁热打铁：“做饭的妇人，每人先领两个杂粮馒头；搭灶台的汉子，每人一个。粥做好了，先给老人和小孩盛，其他人排队领，保证人人有份。愿意来的，现在就站出来！”
话音刚落，人群里立刻冲出三十多个人，七嘴八舌地喊：“我会做饭！我做了二十年饭！”“我有力气！我能搭灶台！”刚才那个精瘦汉子跑得最快，挤到最前面：“阁老，我能搭灶台，还能砍柴！”
林墨点点头，让周武的兵丁带着这些人去准备，又让人从附近村子借了十口大锅和柴火。他自己则走到布棚前，敲了敲棚门：“殿下，出来吧，没事了。”
布棚门“吱呀”一声打开，赵衡灰头土脸地走出来，眼眶还红着，看到林墨就委屈地抱怨：“李师傅，他们好凶啊，我跟他们说朝廷会发粮，他们根本不信……”
“光说没用，得让他们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。”林墨拍了拍他的肩膀，递给他一个从怀里摸出的桂花糕——这是早上小皇帝塞给他的，“先吃点垫垫，等会儿粥好了，你亲自给老人盛一碗，比说十句空话都管用。”
赵衡接过桂花糕，愣了愣，随即用力点头。
不到一个时辰，晒谷场上就搭起了十个灶台，大锅咕嘟咕嘟煮着野菜粥，香气飘得老远。林墨让人把从京营粮仓里临时调出的两石米全倒进了锅里，又让兵丁去附近地里挖了新鲜的野菜，洗干净切碎了放进去。
“阁老，就两石米，够这么多人吃吗？”周武凑过来小声问。
“不够，但能让他们暂时不饿，稳住情绪就行。”林墨低声道，“王敬那边怎么说？勋贵们捐粮了吗？”
正说着，远处传来马蹄声，王敬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