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搭讪的男人，脸色一变，悻悻地走了。
酒吧里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。
我看着他，心脏，跳得像是要炸开。
他来了。
他真的来了。
他果然，在监视我。
我的猜测，被证实了。
我不知道，自己此刻，是该愤怒，还是该恐惧。
“你怎么会在这里？”我开口，声音，有点抖。
陆景行坐到我的身边，很自然地，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。
“你朋友给我打电话，说你一个人在这里喝酒，不放心，让我过来看看。”
他的解释，天衣无缝。
把锅，甩得一干二净。
但我知道，他在撒谎。
我根本没告诉林柚她们，我真的来了酒吧。
“是吗？”我看着他，扯了扯嘴角，“哪个朋友啊？我怎么不知道？”
陆景行看着我，沉默了。
这是他第一次，没有立刻给出完美的解释。
我们对视着。
酒吧里嘈杂的音乐，仿佛都离我们远去了。
我从他的眼睛里，看到了一丝，我从未见过的东西。
那是一种，近乎偏执的，占有欲。
他终于，不装了。
“温简。”他开口了，声音，有点哑。
他第一次，叫我的全名。
“我们回家吧。”
5
回家的路上，我们谁也没有说话。
车厢里的气氛，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，大脑一片混乱。
他承认了。
虽然没有明说，但他用沉默，承认了一切。
我的老公，这个看起来温和无害的男人，是个不折不扣的偷窥狂，控制狂。
而我，像个傻子一样，在他的监视下，生活了这么久，还一度觉得他是个宝藏。
真是可笑。
回到家，我甩开他的手，径直走向我的房间。
我不想和他待在同一个空间里。
我需要冷静。
“温简。”
他在我身后叫住了我。
我停下脚步，没有回头。
“我们谈谈。”他说。
“没什么好谈的。”我的声音，冰冷，“陆景行，我们的协议，到此为止。明天，我们就去办离婚手续。”
身后，是长久的沉默。
我以为他会同意。
毕竟，我们的婚姻，从一开始，就是一场交易。
现在，交易的其中一方，发现了对方是个骗子，提前终止，合情合理。
“我不同意。”
他的声音，从我身后传来，平静，却异常坚定。
我猛地转过身，难以置信地看着他。
“你不同意？”我气笑了，“陆景行，你凭什么不同意？你监视我，调查我，把我的生活当成你的实验报告，你现在还有脸不同意离婚？”
他看着我，那双深邃的眼睛里，情绪复杂。
有愧疚，有不安，但更多的，是一种我看不懂的，固执。
“我做的这一切，不是实验。”他说，“是因为我喜欢你。”
喜欢我？
我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大的笑话。
“喜欢我？喜欢我就把我当成犯人一样监视吗？喜欢我就把我所有的隐私都查个底朝天吗？陆景行，你管这个叫喜欢？”
“我只是……想多了解你一点。”他的声音，低了下去，“我怕我做得不够好。”
“你那不叫了解，叫掌控！”我冲他吼道，“我不是你的犯人，也不是你的宠物！我有我自己的生活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