私下里的议论，像风一样，传进我的耳朵。
对人鱼的“恩赐”，终于有人开始怀疑了。
我利用莉娅。
她敏锐的嗅觉，能闻到人鱼魅姬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极淡的，类似腐朽木头的气息。
我翻遍古籍，终于在一本残破的志怪杂谈中找到了对应的记载。
“噬生命者，体有朽木之气，常人难辨，唯灵兽可察。”
我开始训练莉娅，让她能够精准地定位这种气息，并对散发这种气息的人，做出强烈的警示反应。
机会很快就来了。
一次家族聚会，我故意带着莉娅出席。
李明为了炫耀，正带着魅姬四处应酬。
当他们靠近我时，莉娅突然从我脚边站起，对着魅姬的方向，发出了充满敌意的嘶吼。
全场瞬间安静下来。
李明脸色铁青。
“大哥！管好你的畜生！”
我故作惊慌地拉住莉娅，连声道歉。
“抱歉，抱歉，莉娅可能是闻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，它对邪恶的气息特别敏感。”
我这话，说得不大不小，却足以让在场所有有心人听进耳朵里。
李明气得浑身发抖，却又不好发作。
为了挽回颜面，也为了彻底打消众人的疑虑，他做了一个愚蠢至极的决定。
他让人鱼为一位患有多年风湿顽疾的远房七叔公“治疗”。
魅姬伸出纤纤玉手，按在七叔公的膝盖上。
片刻之后，七叔公惊喜地站了起来，在原地走了几步。
“好了！真的好了！一点都不疼了！”
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惊叹。
李明得意地看着我，眼神里的轻蔑和挑衅几乎要溢出来。
我没有看他。
我的视线，落在了那个刚刚被“治愈”的七叔公身上。
他短暂的红润过后，脸色反而比之前更加灰败。
而一旁的魅姬，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munder的疲惫。
我知道，我的机会，越来越近了。
我需要一场“意外”。
一场能让魅姬的治愈术，在众目睽睽之下，彻底失效，甚至反噬的“意外”。
5.
李明的身体垮得比我想象中还快。
他开始频繁地感到疲惫，白天也总是昏昏欲睡，甚至在一次重要的家族会议上，当着所有长老的面，突然一阵眩晕，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。
这下，家族里彻底炸开了锅。
父亲请来了城里最好的医生为李明诊治。
医生们轮番上阵，用了各种名贵药材，却都束手无策。
最后，家族的首席医师，张伯，找到了我。
他是我母亲生前的故交。
“大少爷，二少爷的脉象……太过诡异。”
张伯满脸愁容，压低了声音。
“不像是生病，倒像是……生命力在被什么东西快速抽走。”
我心中冷笑，面上却装出关切的样子。
我带着补品去探望李明。
他躺在床上，面色蜡黄，眼窝深陷，哪还有半点之前的意气风发。
看到我，他挣扎着想坐起来，眼神里充满了戒备和怨毒。
“你来看我笑话的？”
我将补品放在桌上，语气平淡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讽刺。
“弟弟说的哪里话。家族的重担可都压在你身上了，你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