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了府门,更是庭院深深,楼阁重重,雕梁画栋,气派非凡。
但这份奢华却透着一股冷硬肃穆的气息,下人们行色匆匆,目不斜视,连呼吸都放得很轻,与我在庄子上自由散漫的氛围天差地别。
我被安置在一个名为静心苑的院子里。名字听着雅致,实则位置偏僻,陈设虽华丽却冰冷,像个精致的牢笼。
门外还有两个腰佩长剑的亲兵守着,美其名曰保护。
我试图解释,抓住一切机会向萧绝输出我的巧合论和科学论。
将军,这真的是天大的误会!
五年前那个晚上?
我不记得啊!我喝多了!断片了!
真的!人事不省!
我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真诚又无辜,旺财他可能、大概、也许只是长得比较有福气,
像您是一种巧合,对,天下之大无奇不有,长相相似也是有的!
萧绝面沉如水地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,手里拿着几份显然是刚刚送来的调查资料,闻言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五年前,中秋宫宴,戌时三刻左右,御花园西北角,假山石洞之后。
他声音冰冷,每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,也砸在我心上。
我原主残留的记忆碎片里,确实有参加宫宴和短暂失踪的印象,地点似乎也对得上?
但具体细节,模糊得像打了厚厚马赛克,只剩下一片混乱和恐慌。
根据庄户记录,旺财的出生日期,恰好对得上十月怀胎。
我垂死挣扎:娃儿急着出来见世面,早产!对,早产了两个月!肯定对不上!
滴血认亲,萧绝终于抬起眼,目光如利刃般射向我,融了。
将军,有没有一种可能,我是说可能,水温偏高或者碗没洗干净?
这方法真的不科学!毫无依据!
我们应该相信医学……呃,相信太医的诊断!我差点把DNA检测秃噜出来。
萧绝眼神更冷了,周身气压骤降:你是在质疑本将?
我秒怂,脖子一缩:
不敢不敢!将军英明神武,说什么都是对的!
科学在强权面前算个球!保命要紧!
旺财倒好,迅速适应了将军嫡子的富贵生活。
他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爹似乎接受良好,开始指挥将军府的下人给他做秋千、做滑梯,还试图教厨房的厨娘做蛋挞,
把一群下人使得团团转,偏偏因为他长得玉雪可爱,身份又尊贵,没人敢不从。
萧绝看着满院子疯跑、笑声清脆的旺财,眼神那叫一个复杂。
有震惊,有疑惑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?
而他对我的态度,则是全程冷脸,仿佛我是一坨不该出现在他完美人生里的垃圾,污染了他的环境。
即使孩子是本将的,他冷冰冰地警告我,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,你也别妄想不属于你的位置。
安安分分待在这院子里,带好孩子,否则……
我点头如捣蒜,态度诚恳得不能再诚恳:明白明白!
将军放一百二十个心!
我绝对安分守己,努力降低存在感,您就当我是旺财附赠的小丫鬟!
等您哪天娶了门当户对、贤良淑德的正经夫人,我立刻马上卷铺盖滚蛋!
绝不碍您的眼!祝您和未来夫人早生贵子,白头偕老!
萧绝……他盯着我,嘴唇抿成一条直线,额角青筋似乎跳了一下,好像更生气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