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王殿下。”
萧晚萤微笑着，声音甜美如黄莺。
“是我的夫君哪里脏了吗？”
“需要你亲自来‘清洗’？”
安王被热酒烫得浑身一哆嗦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，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萧晚萤转头看向龙椅上的皇帝，语气天真又无辜。
“父皇，安王说我夫君身上有味儿。”
“可女儿闻着，明明是全天下最好闻的味道。”
皇帝沉默了片刻，竟然只是笑了笑。
“华儿，少喝点酒，别对你妹夫没大没小的。”
他轻描淡写地揭过了此事。
我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。
萧晚萤拉起我的手，从怀里掏出一方绣着萤火虫的手帕，仔仔细细地擦拭着我被酒弄湿的衣角。
她的动作很轻，很专注。
擦完后，她抬起头看我，眼睛亮晶晶的。
那眼神里，是纯粹的占有，和一丝……像小狗一样摇着尾巴，等待夸奖的得意。
我的心，在那一刻，忽然变得无比复杂。
4、
安王的报复来得很快。
他动不了我，就把主意打到了老王身上。
老王被安王府的管家诬告，说他盗窃官银。
官府从老王那间破败的小屋里，搜出了一个装满银锭的箱子，人赃并获。
罪名是死罪，三日后问斩。
消息传来的时候，我正在被萧晚萤逼着学画画。
我手一抖，上好的狼毫笔在宣纸上划出一道刺眼的墨痕。
我心急如焚。
我知道这是安王冲我来的。
老王是我唯一的亲人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。
入夜，我第一次主动走进了萧晚萤的寝殿。
她正坐在梳妆台前，卸下满头发钗。
镜中的她美得不似凡人。
“有事？”她没有回头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跪了下去。
“求公主，救救老王。”
她终于回过头，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。
“求我？”
“顾寒山，你不是很有骨气吗？”
我把头埋得更低：“只要公主肯救他，我什么都愿意做。”
她站起身，走到我面前，用冰凉的指尖挑起我的下巴。
“什么都愿意？”
她凑到我耳边，吐气如兰。
“那今晚，来我房间睡。”
我的身体一僵，屈辱感像潮水般涌来。
最终，我还是点了点头。
她笑了，很满意。
第二天，她带着我去了案发现场。
大理寺的官员和仵作围着一具尸体，束手无策。
死者是安王府的账房，也是指认老王偷银子的唯一证人。
他昨夜在自己家中“上吊自杀”了。
所有人都断定，他是畏罪自杀。
“人死了，线索断了，这案子没法查了。”大理寺卿一脸愁容。
萧晚萤冷哼一声，看向我：“你去看看。”
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，充满了质疑和不屑。
一个靠公主上位的卑贱仵作，能看出什么名堂？
我顶着巨大的压力，走到尸体前。
我没有碰尸体，只是蹲下身，仔细观察。
我看到了他指甲缝里残留的特殊红土，这种土，城里只有一处地方有——城西的废弃窑厂。
我看到了他脖子上，有一深一浅两道勒痕。浅的那道，才是致命伤。深的那道，是死后为了伪造上吊假象，重新勒上去的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