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行打印出来的小字清清楚楚地写着：
【系统强制绑定提示：宿主需与目标对象苏小米保持三米内距离并进行攻略，否则将触发生命危险。】
苏小米。
是我。
我盯着那行字，足足看了十秒。
然后抬起头，看着面前这位帅得人神共愤、但现在脸色苍白眼神惶恐的我的老板。
整个世界都安静了。
顾沉喉结滚动了一下，艰难地补充：「它说……攻略成功之前，你最好别离开我超过三米。」
2
我，苏小米，一个坚信科学反对迷信的社畜，此刻正对着那张医院诊断书，陷入了长达半分钟的呆滞。
脑子里仿佛有个弹幕机在疯狂刷屏：
【系统？是我想的那个系统吗？】
【攻略？是我想的那个攻略吗？】
【顾总要死了？因为我离职？】
【……这班还得上？】
顾沉的手还攥着我的手腕，力道没松，甚至更紧了些，好像我真成了他溺水时唯一能抓住的那根浮木。
他耳根似乎有点红，但眼神里的痛苦和恐慌不像假的——至少以他影帝级别的面瘫脸来说，这演技突破天际了。
「所以，」我干巴巴地开口，声音都有点飘，
「顾总，您这两周天天把我叫进来『罚站』，不是因为我有问题，是因为您有病？」
顾沉：「……」他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，但居然点了点头，声音涩然：「离你超过三米，心率会失控。必须……看到你在视线范围内。」
破案了。
合着我这两周承受的全公司注目礼和心理压力，源头是老板得了个「看不见我就可能会死」的离谱绝症？
我的目光再次落在那行小字上——「进行攻略」。
我的嘴角也开始抽搐。
「那个……」我艰难地组织语言，试图在这个超现实的情景里找回一点打工人的尊严，
「顾总，您这病……它保真吗？XX 医院精神科出具的？」
我怀疑他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，终于疯了。
顾沉深吸一口气，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：「你可以验证。」
他松开了我的手腕，然后，往后退了一步。
一步，大概半米多。他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，呼吸明显急促起来，手按上了心口。
我又后退了一步，拉开了至少一米五的距离。
顾沉闷哼一声，额头上瞬间沁出细密的冷汗，另一只手撑住了桌面，指节用力到泛白，看起来痛苦极了。
「停！」我吓得赶紧蹦回去，窜到他身边一米内。
他几乎是立刻缓过来一大口，虽然脸色还苍白着，但呼吸明显顺畅了，撑着桌子的手也松了点力。
我：「……」
完犊子。
是真的。
世界上真有这种「老板离了打工人就会死」的绝症！
医学奇迹（或者说医学灾难）就在我眼前发生了！
我们俩大眼瞪小眼，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极其诡异的沉默。
最后，我率先败下阵来，抹了把脸，有气无力地指了指他桌上我那封英勇就义般的辞职信：「……那这个，还能奏效吗？」
顾沉盯着我，眼神复杂得能谱出一首交响乐，最后吐出一句：「你走了，我会死。」
行吧。
辞职变续命。
我沉默了三秒，然后果断抓起桌上他那支看起来就死贵的钢笔，唰唰两下在辞职信空白处写上：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