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关他们的事！是我逼他的！”我嘶吼着，挣扎着，可身上的网越收越紧。
沈清雪充耳不闻。
她走到老王面前。
“你知道他是谁吗？”她指着我，问老王。
老王浑身发抖，却还是咬着牙：“他是我们的希望！反抗你这个魔头的希望！”
沈清雪笑了。
“说得好。”
她抬起手，一团漆黑的魔火在她掌心燃起。
“那就让你看看，你的希望，会给你们带来什么。”
她没有杀老王，而是将那团魔火，弹向了他身边的妻女。
“不——！”
老王的惨叫撕心裂肺。
他的妻子和女儿，连一声呼救都没来得及发出，就在那黑色的火焰中，化为了飞灰。
连同她们的魂魄，一同被炼化。
沈清雪抱着因恐惧和绝望而浑身颤抖的我，在我耳边轻声低语。
那声音，温柔得像情人间的呢喃。
“你看，都是因为你，他们才会死。”
“只要你乖乖的，就不会再有人因你而死了。”
“夫君，别再逼我了，好不好？”
那残忍的一幕，和她温柔的话语，像一把重锤，彻底击垮了我所有的侥幸和意志。
我看着那两缕青烟消散在夜风中，心中最后一点光，也跟着熄灭了。
4.
我彻底放弃了。
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，任由沈清雪摆布。
她喂我，我就吃。
她给我穿衣，我便伸出手。
我的顺从，却让她愈发不安。
她宁愿我恨她，骂她，反抗她，也不愿看到我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。
终于，在一个雨夜，她抱着我，向我揭示了一部分真相。
她取出一面水波流转的镜子。
“这是‘忆水镜’，能映照过去。”
镜中，是她成为圣女前的日子。
她并非自愿修炼魔功。
她出生时，便是世间罕见的“天道魔胎”，被合欢宗宗主墨天发现后，从小带回宗门培养。
墨天对她极好，给了她最好的资源，最强的功法。
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天之骄女，是宗主最看重的继承人。
只有她自己知道，她只是一个完美的“作品”。
一个为墨天准备的，最顶级的容器。
一旦她的魔胎大成，心神与肉体达到最完美的契合，墨天就会毫不犹豫地夺舍她，将她的一切据为己有。
她活在巨大的恐惧和绝望中，直到她发现了我的存在。
镜中的画面一转。
变成了杂役院那个卑微的我。
我正偷偷从自己的口粮里，分出一半，喂给一只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流浪灵猫。
那只猫很警惕，我便日复一日地去喂。
终于有一天，它主动蹭了蹭我的手。
那一刻，我笑了。
镜外的沈清雪，看着镜中的我，眼中也流露出一丝温柔。
“在无数个被魔功折磨、痛不欲生的夜晚，我都是通过秘法，看着你。”
“看着在杂役院里，那个连自己都吃不饱，却还要去喂养流浪猫的傻瓜。”
“那是黑暗里，我唯一的光。”
她告诉我，我是世间唯一的“先天道体”。
是唯一能与她的“天道魔胎”产生共鸣，平息她体内狂暴力量的人。
也是唯一能帮助她，摆脱工具命运的“钥匙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