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墅里的主卧卫生间,成了白安的专属战壕。
那「噗嗤噗嗤」和「哗啦啦」的声音,交织成一首激昂的生命赞歌,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循环播放。
我甚至能想象出他抱着马桶,面如死灰,双腿发软,怀疑人生的样子。
我每天都卡着点给他送饭,当然,是正常的不加料的饭。 毕竟,我是人,不是他那种畜生。趁人之危我暂时还是不会做的。
每当他从卫生间里扶着墙挪出来,看到我,那眼神都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。
[林!清!雅!]他咬牙切齿,声音虚弱得像只蚊子。 他大概是反应过来是之前饭菜的问题。 这反射弧也太长了,就这智商怎么当总裁的。 搞不懂。
我一脸无辜地眨眨眼。
[老公,你怎么了?是不是还难受?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?]
他看着我纯良无害的脸,气得浑身发抖,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三天后,战争终于平息。
白安瘦了整整一圈,眼窝深陷,脸色蜡黄,像是被妖精吸干了精气。
他拿着一张化验单,狠狠地摔在我脸上。
「贱人!你敢给我下药!」
纸张边缘划过我的脸颊,留下一道细微的刺痛。
我捡起化验单,上面清楚地写着:食物样本中检测出巴豆成分。
我笑了。
[是啊,我下的。]我承认得坦坦荡荡,[滋味如何?亲爱的白总。]
他大概没想到我承认得这么干脆,愣了一下,随即怒火中烧,冲上来就给了我一巴掌。
脸颊火辣辣地疼。
他还不解气,抓着我的头发,把我拖到客厅中央,逼着我跪下。
[给我跪下!直到你认识到自己错了为止!]
他的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。
他看到来电显示,脸上的戾气瞬间消散,换上了一副温柔的语气。
[喂,媛儿……我没事,就是有点累……好,我马上过去看你。]
挂了电话,他最后警告地瞪了我一眼。
[我回来之前,你要是敢起来,我打断你的腿!]
说完,他便匆匆出了门。
我听着门外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,噌的一下从地板上站了起来,拍了拍膝盖上的灰。
跪?
给你上坟的时候,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。
我回到房间,迅速收拾了一个小小的行李包,只装了证件、银行卡和几件换洗衣物。
这破地方,谁爱待谁待。
看见垃圾男主那张脸就倒胃口。
别墅的正门有保安,我不想惊动他们。
我来到别墅后院,我抬头看了下后院的墙,两米多高。 还行,努努力能翻过去。
我把行李包先扔了出去,然后踩着墙边的空调外机,手脚并用地往上爬。
奈何具身体实在太弱了,爬个墙都费劲。
好不容易翻上墙头,我累得气喘吁吁。
我往下看了一眼,还好,不算太高。
我深吸一口气,正准备往下跳,脚下一滑——
「啊——!」
我整个人失去了平衡,像个破麻袋一样朝下摔去。
完了,这下得残。
就在我闭眼等疼痛到来时,身下忽然传来一声闷哼,我似乎砸到了什么东西上。
软软的,热热的,还带着一丝清冽好闻香味。
我睁开眼,发现自己正趴在一个男人身上。